各朝的太宗皇帝:多非嫡長子 大多的位不正
幾乎每一個朝代都有太宗皇帝,我們來對歷史上的太宗皇帝做一次抽樣調(diào)查。
相比開基建國的太祖、高祖,守成的太宗皇帝們對一個王朝生存密碼的確立似乎更為重要。但是作為第二代天子,太宗皇帝們不似開國皇帝個性鮮明,又不及后代帝王雍容華貴,他們是由亂而治的一代,渴望權(quán)力,敵視一切。所以,他們是片面的、病態(tài)的,而且綜合病征明顯。
綜合征一,皇位的非嫡長子傳人,得位不正。
具體表現(xiàn):野心頗大,為求上位不擇手段,在殘忍中登上權(quán)力巔峰。
典型人物:唐太宗李世民、宋太宗趙光義、明太宗(原先廟號太宗,后被嘉靖皇帝改為成祖,后世還是習(xí)慣稱其為明成祖)朱棣。
典型案例:明成祖朱棣,明太祖朱元璋第四子。盡管他的三個哥哥早死,但朱元璋對這個脾氣秉性極像自己的兒子(說白了,就是流氓性格)并不欣賞,將他遠遠地打發(fā)到了燕京,然后把皇位傳給皇太孫朱允炆。一直崇拜唐太宗的朱棣并不甘心做個藩王。恰逢建文帝朱允炆削藩,朱棣順勢發(fā)動“靖難”,從北京打到南京,篡了皇位。
在外人眼里,朱棣是大逆不道。面對指責(zé),朱棣身上的流氓秉性爆發(fā),用刀斧來處理異見者。朝堂之上,他磔死景清,油炸了鐵炫,滅了天下讀書人的楷模――方孝孺的“十族”,并將反對他的臣子的妻女全部賣入妓院。
朱棣始終不相信建文帝死于宮中大火,他派胡濙20余年遍訪天下,并遣鄭和六下西洋,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尋找失蹤的建文帝,以保證他帝位的合法性。
多說幾句。有什么樣的爹就有什么樣的兒子。朱棣的二兒子漢王朱高煦和他一樣有野心,也每每自比唐太宗李世民,把自己的府邸稱作天策上將府(當(dāng)年李世民曾任天策上將)?!熬鸽y”之役時,朱高煦沖在最前面,表現(xiàn)積極。朱棣不傻,知道這小子的心思。但他實在是害怕國家再重蹈自己篡位這樣的災(zāi)難,也知道眼高手低的朱高煦HOLD不住大明江山,毅然把皇位傳給了老成持重的長子朱高熾。
綜合征二,為掩蓋道德上的污點,政治上盡心竭力,努力開創(chuàng)全新局面。
具體表現(xiàn):繼承太祖、高祖的衣缽,開疆拓土,用文治武功為自己的篡位文過飾非。
典型人物:唐太宗李世民、宋太宗趙光義、明成祖朱棣。
典型案例:唐太宗李世民,唐高祖李淵次子。功高爵顯的他不甘心為人臣,屢屢與太子李建成發(fā)生矛盾。隨后李世民策劃“玄武門之變”,滅了大哥李建成和三弟李元吉的滿門,進而逼父親讓位。
登基之后,李世民大力發(fā)展經(jīng)濟,開科取士,遠征突厥,四夷臣服,開創(chuàng)“貞觀之治”,奠定了唐朝前期137年的盛世。李世民想用實際行動向世人證明,他的上位是歷史的正確決定。
為逃避現(xiàn)實,李世民還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篡改史書,夸大個人能力,貶損李淵和李建成,混淆后人的視聽。僅此一點,足見一代明君李世民在人格上卻是極為卑鄙。
綜合征三,殫精竭慮,惶惶不可終日。
具體表現(xiàn):在位期間兢兢業(yè)業(yè),惟恐大位有失,難得善終。
典型人物:唐太宗李世民、遼太宗耶律德光、宋太宗趙光義、明成祖朱棣、清太宗皇太極。
典型案例:宋太宗趙光義,宋太祖趙匡胤三弟。原本趙匡胤要將皇位傳給太子趙德昭,但趙光義導(dǎo)演了“燭影斧聲”。風(fēng)雪夜趙匡胤驟死,皇后急命宦官傳太子趙德昭進宮,被買通的宦官卻叫來了趙光義。此后,太子趙德昭自殺、次子趙德芳病死,趙光義的弟弟趙廷美被貶謫房州,憂郁而死。盡管宋史沒有過多記載,但趙光義顯然和這些悲劇都脫不了干系。
趙光義登基后,大力發(fā)展生產(chǎn),擴大科舉規(guī)模,確立文官政治模式。同時幻想統(tǒng)一天下,超越哥哥趙匡胤的功績。于是發(fā)兵先滅了北漢,但在與契丹的征戰(zhàn)中卻暴露出他在軍事上的低能,自以為是地讓統(tǒng)兵大將教條地按他畫的“平戎萬全陣”去打仗,結(jié)果可想而知。趙光義親率大軍與遼軍在高梁河相遇,宋軍大敗,皇帝也被兩只流矢射中大腿,此后箭傷一直未愈,20年間每每發(fā)作,最終在59歲時要了他的命。當(dāng)年趙匡胤訓(xùn)練的禁軍戰(zhàn)斗力極強,交戰(zhàn)中遼軍根本占不到便宜。但趙光義為了證明自己,數(shù)度北伐,耗盡了趙匡胤壓箱底的30萬精銳部隊,自此大宋的鐵血雄兵不復(fù)存在。
縱觀歷代著名的太宗皇帝,他們都有著超越凡人的個人能力和政治野心。因為能力,他們脫穎而出;因為野心,他們不甘心為人臣。于是在能力和野心的共同催化下,他們用刀劍為自己劈開了一條流血的上位之路。此后,盡管他們坐登九五,內(nèi)心卻時刻遭受良心的譴責(zé),總覺得四周有無數(shù)質(zhì)疑的眼睛和敵意的對手,于是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毀尸滅跡,黨同伐異。
或許,太宗皇帝們會辯解說,他們是一個王朝政治制度的制定者,一個時代盛世藍圖的草擬者,相比他們對那個時代的政治貢獻,他們上位的非常手段都顯得微不足道了。但是,我們不得不指出,單從一個人的個體來講,他們在道德層面上是卑劣的,并不值得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