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中唐僧顏值有多高 因相貌堂堂破格批準剃度
影視劇里的唐僧來來往往、前赴后繼,但甭管換了誰去演,基本都是一個模子扣出來的:英俊瀟灑,溫和正派,一心向佛,圣人風范。也難怪,關(guān)于唐僧,吳承恩筆下早已交代明白:“你看他——豐姿英偉,相貌軒昂。齒白如銀砌,唇紅口四方……好個妙齡聰俊風流子,堪配西梁窈窕娘。”于是乎在影視劇里,正人君子顯然沒跑,玉面小生理所當然,區(qū)別僅僅在于,這帥哥是老帥哥派兒呢,還是小鮮肉型呢?我也想不通唐僧還會是另外一番模樣,取經(jīng)路上千難萬險,那么多大小妖怪都想吃上一口唐僧肉,紅孩兒牛魔王之類可能未必在乎口感,可女妖精們普遍還是不將就的,換個皮糙肉厚的,那也不好吃呀!
正史里面的唐僧,顏值也不低,其人俗姓陳,名祎。當年隋煬帝派大理寺卿鄭善果去洛陽剃度僧人,14歲的陳祎年齡不夠,但鄭善果發(fā)現(xiàn)他相貌堂堂不同凡響,因而破格準其剃度,終成就了一代高僧。玄奘去印度,這一趟走了四年多,途經(jīng)大小數(shù)十個國家,行程五萬余里,走的恰是如今“一帶一路”的線路,在1300年前就為中外文化溝通搭起了一座橋梁,其意義比《西游記》中的唐僧更為真實與重大。
是當年的《大話西游》打破了這一成規(guī),隨著羅家英版的唐僧橫空出世,仿佛一夜之間,唐僧就成了拖后腿、愛哭泣、愛管閑事以及碎嘴子的代言人,成了銀幕上啰里啰唆、小肚雞腸的偏喜劇型人物。以至于在網(wǎng)絡(luò)上,提到某一愛嘮叨、喜歡說喪氣話的人,皆以唐僧謂之。圍繞《大話西游》對經(jīng)典的篡改,當年的爭論不可謂不熱烈,但有意思的是,等到《大話西游》也逐漸成為經(jīng)典,被人要拿來重拍時,羅家英又是粉絲們唯一認可的唐僧扮演者,有人要扮演至尊寶,遭到粉絲們強烈反對,因為周星馳才是唯一的至尊寶。惡搞者抑或說解構(gòu)者隨著自身影響力的增大,也害怕成為被他人惡搞與解構(gòu)的對象。
中國古代四大名著,《西游記》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顯然要大過其他三部。孫悟空雖說也被改來改去,但猴子的形象與武器金箍棒始終沒變。唐僧就不一樣了,美國人拍的《西游記》讓唐僧談戀愛;越南版的《西游記》大約因經(jīng)費有限,唐僧連匹馬都沒有;韓國著名導演申東曄兩年前拍攝了《西游記歸來》,將故事背景設(shè)在首爾,唐僧不僅成了女性,穿上高跟鞋,還與孫悟空談戀愛;日本人這些年拍了五個版本的《西游記》,最后一個版本里唐僧也變成了女性,與徒弟孫悟空曖昧不清……
無論是羅家英版的唐僧,還是國外各種對《西游記》的演繹,我曾經(jīng)都很反感,以為是對經(jīng)典的褻瀆,至少是缺乏尊重??墒牵囆g(shù)的魅力往往就在于創(chuàng)新,就像在莎士比亞家鄉(xiāng)那座最古老的劇場里,四百年來不斷上演著經(jīng)典版的《哈姆雷特》,但這不影響倫敦的某劇場正在上演解構(gòu)版的《哈姆雷特》。惡搞固然無聊,但解構(gòu)并非罪惡,只要是合理的鋪排,只要可以自圓其說,只要具有藝術(shù)感染力,就有其存在的價值與空間,就會帶動人們對原著的關(guān)注。
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其實低估了受眾的判斷能力。就像潘金蓮的形象在川劇里可能是正面的,在京戲里就是淫婦角色。沒有人會因為唐僧從徐少華變成了羅家英就懷疑《西游記》的價值,更不會否定玄奘的真實性與巨大貢獻。而經(jīng)典作品之所以能夠成為經(jīng)典,就是因為它早已被證明是經(jīng)得住風吹雨打的,并且每一次風吹雨打都能令它愈發(fā)的精神與茁壯。
大漠,戈壁,地平線,幾萬里漫漫征程,數(shù)不盡的艱難險阻,即便唐僧是小白臉也早被風沙與困厄雕刻成有青銅鑄鐵般硬朗的男子漢,他的相貌早已交給了夢想,交給了天地,交給了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