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官場上的“正、副職” 到底誰怕誰?
秦漢時期的郡縣副職都以副署文書、佐理事務為日常工作,除非特許,沒有過問其他政務的權(quán)力。西漢末年,廬江都尉劉敞下到基層,民眾手里拿著枯萎的稻谷投訴:“本地連年遭旱,縣吏竟然還強逼我們完稅!”劉敞說:“這事歸郡守管?!庇谑撬湍弥菸牡竟热ハ蚩な胤从趁褚???な叵确裾J旱情,等到劉敞拿出枯萎的稻谷作為證據(jù)后,竟然惱羞成怒,反問劉敞道:“這是都尉該管的事嗎?”劉敞不服,就與他爭執(zhí)起來。后來,分管該地區(qū)官紀監(jiān)察的刺史向中央報告后,中央立刻將劉敞免職,召回長安。
司馬光的父親司馬池任永寧主簿時,與知縣感情相惡。司馬池去見知縣,說要研究某項公事。知縣故意面朝南坐擺出不予理睬的傲慢姿態(tài)。司馬池不買帳,走上前去硬將對方的身體扳轉(zhuǎn)過來,迫使他恭敬有禮地與自己對坐論事。這種情形簡直可以算作荒唐戲劇中的一幕,但是卻真切地反映出正副職之間關系的尷尬與無奈。
漢景帝時,郅都當濟南太守,先后有幾個都尉與他共事,都像害怕老虎一樣害怕他。后來中央調(diào)寧成來當濟南都尉。寧成比老虎更厲害,氣勢一下子就超過了郅太守,郅太守反過來還要小心敷衍他,向他籠絡感情。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呢?因為,雖然同樣是副職,但都尉與郡守的相處又有不同了。其主要原因大概在官職級別上:郡守級別是二千石,郡丞級別為六百石,相差十分懸殊;但都尉級別比二千石只是稍微低一點而已。于是,副職對正官“不買帳”,甚至針鋒相對,出現(xiàn)相互對抗的現(xiàn)象,也不少見,前文所舉廬江郡尉劉敞與廬江太守相爭也是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