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秦可卿死的時候賈寶玉會吐血?
秦可卿死時,按“紅樓紀年”是第十四年,即寶玉十四歲。一個虛齡十四歲的孩子,相當于現(xiàn)在的初中學(xué)生,怎么就能“早已看定,可繼家務(wù)事者,可卿也”?而且為什么聽到秦可卿死,便“大失所望,急火攻心”?甚至說寶玉“焉得不有此血”?還“為玉一嘆”?
《紅樓夢》第十三回在秦可卿死后,書中寫了這樣一段:
閑言少敘,卻說寶玉因近日林黛玉回去,剩得自己孤恓,也不和人玩耍,每到晚間,便索然睡了。如今從夢中聽見秦氏死了,連忙翻身爬起來,只覺心中似戳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聲,直奔出一口血來。襲人等俱慌忙上來摟扶,問是怎么樣,又要回賈母,來請大夫。寶玉笑道:“不用忙,不相干,這是急火攻心,血不歸經(jīng)?!闭f著,便爬起來,要衣服換了,來見賈母,即時要過去?!?/p>
寶玉一聽說秦可卿死了,便覺得“心中似戳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聲,直奔出一口血來”。寶玉說這是“急火攻心,血不歸經(jīng)”。所謂“急火攻心,血不歸經(jīng)”,中醫(yī)理論認為,當人的情志突然受到強烈的刺激,急與痛傷及內(nèi)臟,影響內(nèi)臟的氣機,使其功能紊亂,稱“急火攻心”。而由于心主血脈,當心氣暴盛時,自然干擾正常營血,迫血妄行,致使“血不歸經(jīng)”,發(fā)生吐血現(xiàn)象。寶玉吐血,是很令人奇怪的!寶玉住在榮國府,是秦可卿的叔叔,秦可卿死后,為什么她的丈夫賈蓉不吐血,而偏偏寶玉心中像戳了一刀,奔出一口血來?我們來看脂硯齋是怎樣引導(dǎo)讀者來理解此事的。在“直奔出一口血來”處,甲戌本有側(cè)批曰:寶玉早已看定,可繼家務(wù)事者,可卿也。今聞死了,大失所望,急火攻心,焉得不有此血?為玉一嘆!
對于這段脂批,從小說角度看,更無法使人理解。秦可卿死時,按“紅樓紀年”是第十四年,即寶玉十四歲。一個虛齡十四歲的孩子,相當于現(xiàn)在的初中學(xué)生,怎么就能“早已看定,可繼家務(wù)事者,可卿也”?而且為什么聽到秦可卿死,便“大失所望,急火攻心”?甚至說寶玉“焉得不有此血”?還“為玉一嘆”?
但是若從《紅樓夢》的隱史角度來看,這些都不難理解?!都t樓夢》第一回甲戌本有眉批曰:家國君父,事有大小之殊,其理其運其數(shù),則略無差異。知運知數(shù)者,則必諒而后嘆也!
所謂“家國君父”,意即以家喻國,以父喻君。并說“事有大小之殊,其理其運其數(shù),則略無差異”。對于秦可卿死后,寶玉吐血一事所加的脂批,只能從以家喻國的角度去理解。
此時的“寶玉”隱寫著曹雪芹?!凹覄?wù)”則可理解為國家事務(wù)。對于“寶玉早已看定,可繼家務(wù)事者,可卿也”這樣一句話,即其隱寫之意為:寶玉原型曹雪芹要改變當時國家的體制,要將被篡奪的皇位重新奪回來,只有得到秦可卿原型竺香玉皇太后的密切配合才可能辦到。
從表面看,竺香玉皇太后雖然在遠離京城的廣慧庵帶發(fā)修行,但實際上,她不可能真正的脫離開塵世,不再關(guān)注著清廷的動向以及兒子弘曕的前途。這時弘曕已十九歲,竺香玉如果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對皇親國戚,以及雍正時期的重臣施加影響,設(shè)法從弘歷(乾隆)手中奪回皇位,交由弘曕執(zhí)掌——并非完全沒有可能。因為只有這樣,才可能實現(xiàn)曹、竺的政治抱負。或許為實現(xiàn)這個計劃正做著準備,或者已在悄悄地進行。這恰如賈珍說賈芹的話:“……你在家廟里干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你到了那里自然是爺了,沒人敢違拗你。你手里又有錢,離著我們又遠,你就為王稱霸起來,夜夜招集匪類賭錢,養(yǎng)老婆小子……?!睍匈Z芹“芹二爺”,隱寫著曹雪芹曹二爺。曹二爺在皇家寺廟中“夜夜招集匪類賭錢”,暗透雪芹以賭錢作掩護,策劃反乾隆的奪權(quán)活動。而且在“賭錢”二字后面,庚辰本有夾批曰:“這一回文字斷不可少。”此批強調(diào)了雪芹在家廟中的行為,是此書背后的隱寫之史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香玉的突然懸梁自盡,使這一計劃的實現(xiàn)徹底成為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曹雪芹怎能不“大失所望,急火攻心”,而“直奔出一口血來”呢?在上引原文“不用忙,不相干”處,庚辰本有側(cè)批曰:又淡淡抹去。
這條批語是說,曹雪芹在把重新奪取政權(quán)的意圖隱寫在書中,并將因香玉之死而使此意圖不得實現(xiàn),因而才禁不住“直奔出一口血來”——也寫進書中。之后,又用寶玉的話“不用忙,不相干,這是急火攻心,血不歸經(jīng)”,進行掩飾,將其“淡淡抹去”。
如上所論,寶玉聽說秦可卿已死而吐血,說明如下幾點:
第一,秦可卿死后,寶玉吐血,從小說角度無法得到解釋,屬于脂批所說的“誤謬”。
第二,寶玉吐血所隱寫之史,是曹雪芹得知竺香玉去世,使得由竺香玉干預(yù)國家事務(wù)的希望破滅,急火攻心,才吐血的。
第三,曹雪芹寄希望于竺香玉主持國家事務(wù)本身便說明,竺香玉的身份是皇太后。
第四,曹雪芹的吐血,除了出于對竺香玉的情愛,還包含著政治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