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塵埃 改變中國的兩場大仗皆因誤判而起
地球人都知道,中國近代史因兩場戰(zhàn)爭而發(fā)生巨變,第一場是中英戰(zhàn)爭——鴉片戰(zhàn)爭,促使閉關鎖國的中國“對外開放”;第二場是中日戰(zhàn)爭——甲午戰(zhàn)爭。促使封建中國政治改革,走上了“立憲”大道。但大家未必都知道,這兩場戰(zhàn)爭,皆因誤判而起。甲午戰(zhàn)爭的誤判者是袁世凱,鴉片戰(zhàn)爭的誤判者就是林則徐。袁世凱是對政治改革后的日本實力估計不足,而林則徐則是對世界局勢和對手英國所知有限。先說林則徐,可以說,他主持的虎門銷煙,是一場誤判下的壯舉。
當時清政府,都意識到鴉片之害,但無論是禁煙派還是反對禁煙派,幾乎沒人將禁煙和戰(zhàn)爭連到一起,反對派考慮的是個人利益,禁煙堵了財路。而禁煙派考慮的是,禁煙之后,中國還要不要和英國做生意貿易。道光皇帝雖然才情不高,但畢竟不傻。身為帝國最高責任人的他,還是想到了這個問題,問及林則徐。而林則徐馬上給了他一粒定心丸。在當時的大清,林則徐無疑算是最有資格回答關于英國問題的人了。他養(yǎng)了四個翻譯,終日為他翻譯英文書報,整理成冊,加以參考。從這些翻譯的資料中,他對英國的梗概略知一二。但他看的是簡單的介紹與表面的數(shù)字,從這些表面東西來看,英國顯然不如天朝。在鴉片戰(zhàn)爭前,中國的GDp仍舊是世界首位,別說英國,就是整個西歐,其GDp總數(shù)也不及中國。面對這樣一個的天朝,英國怎么能是個兒呢?
對于英國會不會翻臉,林則徐始終持樂觀判斷。他為皇帝分析了三個原因,結論是“中英擦槍走火的可能性為零”。一,英國人從六萬里外遠涉重洋而來,主客眾寡之勢不言而喻,豈敢勞師襲遠,輕舉妄動?二,即使其船堅炮利,亦只能取勝于外洋,而不能得逞于我內河。三,除卻鴉片一項,英國人即使老老實實做正經買賣,也可以獲利三倍,何苦非要和我們過不去呢?而且,面對從未交手的英國,林則徐又給出“萬一開戰(zhàn)”的堅定答案——中方必勝,英方必敗。理由竟然是復述當時清朝軍民流行的一種荒謬見解,認為洋人士兵因為腳上有綁腿而無法彎曲膝蓋。故只長于海戰(zhàn),一旦登岸,猶如“魚躺在干河上,白來送死?!?/p>
道光皇帝對林則徐的話深信不疑。因為林愛卿是“睜眼看世界”的第一人嘛。正是林則徐給道光送上這樣的“零風險評估”,道光才躊躇滿志,以世界大帝姿態(tài),號令林則徐,對英國鴉片商,采取霹靂手段。然而,林則徐收拾了英國商人,卻收拾不了英國軍人。后果馬上來了。鴉片戰(zhàn)爭一爆發(fā),林則徐和道光皇帝都驚呆了。英國以區(qū)區(qū)6千人軍隊,在這個擁有四萬萬人口。百萬大軍的天朝大國海岸線上開始了“登陸表演”,而這邊的大清,猶如“不設防”般一敗涂地。清英之戰(zhàn),首先不是人數(shù)問題,而是時空問題。熱兵器對戰(zhàn)冷兵器,一個是活脫脫的天兵天將下凡,另一個是直挺挺的廟中泥像發(fā)呆,根本不在同一個時空隧道里。于是人數(shù)之眾者兵敗如山倒,而人數(shù)之寡者卻如入無人之境。
真的打不過,差著一個世紀,不是一星半點兒。半個世紀后,袁世凱對日本,重復了林則徐對英國犯下的錯誤。1884年,朝鮮“開化黨”起事,發(fā)動“甲申政變”。政變取得了初步勝利,“開化黨”占領了王宮,保守老臣諸多被殺,國王被禁閉于宮,“開化黨”一度大權在握。他們宣布“外結日本,內行改革,聯(lián)日排清,脫離中國,朝鮮獨立,實行君主立憲”。然而,清朝駐朝公使袁世凱果斷率領駐朝清軍及忠于國王軍隊聯(lián)合反撲,政變僅三天即遭破滅?!伴_化黨”首領逃往日本求援。鑒于本國維新大功尚未告成,軍隊羽翼還未豐滿,日本對這次朝鮮變局采取了“有限介入”方式,最后與清政府約定“中日共享朝鮮”,簽訂了《天津專條》。十年后,朝鮮發(fā)生爆發(fā)東學軍起義。袁世凱并未把起義軍及虎視眈眈的日本放在眼里,還想如上次那般出師助朝,維持“父國”的尊嚴。在韜晦的對手日本面前,袁世凱失去了對局面發(fā)展的基本判斷力。電告清廷派兵入朝,可是沒想到的是,當清兵入朝后,日本派兵也挺進朝鮮。
戰(zhàn)爭一爆發(fā),駐朝清軍與日軍一交手,方知“此日本已非彼日本”。不僅“罩不住”“小兄弟”了,而且自己的“姥姥家”也難保。袁世凱的對手大鳥圭介爆發(fā)出蛇一樣的靈敏與攻擊力,親自帶兵、兵臨朝鮮王宮,而一度高高在上的袁公使,其反應速度與果決力相形見絀。大鳥圭介一舉拿下了朝鮮王宮,迅速掌控了“朝鮮內政”。袁培植的朝鮮親清勢力頃刻瓦解。袁世凱本人也差點被日軍俘虜。作為誤判者,林則徐和袁世凱的事前態(tài)度一致:輕敵。事后卻大相徑庭。林則徐不改初衷,依然認為天朝制度優(yōu)越西方;而朝鮮戰(zhàn)敗后的袁世凱卻已然學乖,由對日主戰(zhàn)轉變?yōu)椤白R時務者”。事后在向朝廷的報告中,他面對現(xiàn)實,悵然寫到:中日實力對比已經發(fā)生重大變化,明治維新后的日本已占盡優(yōu)勢,中國不可能在對日戰(zhàn)爭中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