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民國時期的學區(qū)房 附近學校的學生有優(yōu)勢
嚴格講,在民國人心目中,是沒有“學區(qū)房”這個概念的,因為那時候小孩上學不受戶籍限制,北京的學生可以到上海就讀,東城的學生可以到西城就讀,農(nóng)村的學生可以到市區(qū)就讀,只要你能通過入學考試(在民國上小學也有入學考試),只要家里出得起學費,想去哪所學校上學就去哪所學校上學。
但是民國學校在錄取上也有點兒不公平:每一所大學錄取新生,都是其附屬中學的學生占優(yōu)勢;每一所中學錄取新生,也都是其附屬小學的學生占優(yōu)勢。入學考試的考題都是一樣的,問題是附屬學校的老師往往參與考題編寫,知道每年的入學考試會出什么考題,講課的時候捎帶著都把考試重點給學生講透了,所以附屬學校的考生更容易考出好成績。
教會大學錄取新生的時候就更加看人下菜碟了,像北京的燕京大學、上海的圣約翰大學、南京的金陵女子大學,每年錄取新生,都是優(yōu)先選擇教會學校里出來的學生。因為教會學校的教材多用英語編寫,任課教師也多為外國人,把學生的英語閱讀能力和口語能力鍛煉得爐火純青,遠遠超過非教會學校里連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未必會念的學生。
由于上述原因,民國的家長們?nèi)绻胱屪约旱暮⒆涌既肽衬炒髮W,首先會想方設(shè)法把孩子送進該大學附設(shè)的小學和中學;要是想讓孩子將來進教會大學接受高質(zhì)量的現(xiàn)代化教育(民國時教會大學的教學質(zhì)量相對高過非教會大學),那就先讓他去入門級的教會學校就讀。
民國時代的交通條件遠遠沒有今天好,想讓住在西城的學生每天去東城上課,那是不可能的,為了孩子上學方便,家長們必須把家搬到東城去,紛紛在東城買房或者租房,使學校附近的住房市場火爆起來。這樣一來,類似今日家長搶購學區(qū)房的情形也就在民國時代出現(xiàn)了。
比如說我們所熟知的臺灣女作家林海音,她很小的時候,父親想讓她將來能考入北京師范大學,于是把她送進當時北師大的附屬小學——廠甸小學,他們一家人也就搬到廠甸附近的椿樹胡同定居了。再比如說我們熟知的大陸女作家冰心,她父親謝葆璋對教會學校嚴謹?shù)男oL和純正的英語口語教學抱有好感,讓冰心去美國基督教公理會在北京創(chuàng)建的貝滿女中(今日北京二十五中的前身)就讀,貝滿女中旁邊就是剪子巷,所以他們?nèi)以诩糇酉镩L期租房。
在民國時代,除了中小學生的擇校問題對住房市場造成影響以外,各大高校的大學生更是給學校周邊的房東和二房東帶來了滾滾財源。例如五四運動時期的北京大學,學生在校內(nèi)住宿的不到三分之一,大部分都在校外的公寓里租房。再比如南京國民政府成立以前的上海大學,由于土地緊張,一直沒有自己的宿舍,連教學樓都是租的,學生們只能租住附近的民房。
1929年,海派作家祝秀俠寫了一篇《悵惘》,提到上海近郊的一個村落,村里農(nóng)民蓋了“平排五幢的房屋,專為鄰近大學的學生寄宿”,房東為了多收房租,把房間隔得很小,“簡直像火柴匣子一樣,放下一張書桌、一個藤籃和一鋪床,已經(jīng)是打不轉(zhuǎn)身”。相信今天在都市村莊租房的大學生讀到這段文字以后,會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