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史奇跡 袁崇煥九千兵馬擊潰后金十三萬大軍?
兩次寧遠大戰(zhàn)后,袁崇煥已成為了大明王朝的干將。有他守住錦州、寧遠一線,清軍就無法打過山海關(guān)。非??上?,后來明朝崇禎皇帝中了皇太極的反間計,竟然逮捕袁崇煥,將其冤殺,自毀長城。袁崇煥死后14年,清軍入關(guān)奪取了大明天下。袁崇煥的一番心血雖盡付塵土,然而他的愛國豪情則萬古長存。
中國戰(zhàn)史奇跡:袁崇煥九千兵馬擊潰后金十三萬大軍
后金的創(chuàng)始人是清太祖努爾哈赤,他出身于女真族,也就是滿族的前身。女真族曾在北宋末年興起,建立了大金王朝,相繼攻滅了契丹族的遼國和北宋,疆域橫跨東北與中原地區(qū),曾顯赫一時。努爾哈赤幼年時在明朝遼東經(jīng)略李成梁家為奴,經(jīng)歷了艱苦生活的磨練。他胸有大志,決心要改變女真各部落間四分五裂互相仇殺的局面,統(tǒng)一整個女真。當時女真部落分為建州女真、海西女真、東海女真三大部分,努爾哈赤屬于建州女真。明朝萬歷十一年(1583年),努爾哈赤以父祖留下的13副甲胄起兵,開始了統(tǒng)一女真的戰(zhàn)爭。
努爾哈赤是一個天才軍事家,他采取了先內(nèi)后外、先弱后強、遠交近攻等策略,歷經(jīng)了兆佳城之戰(zhàn)、馬爾敦城之戰(zhàn)、渾河之戰(zhàn)、鄂爾渾城之戰(zhàn)、克山寨之戰(zhàn),首先統(tǒng)一了建州女真部落。然后拉攏分化了海西女真中較強的葉赫、烏拉二部落,趁機滅掉了孤立的哈達和輝發(fā)部落。在暫時無后顧之憂后,努爾哈赤又進兵進攻比較分散的東海女真,經(jīng)17年不停進攻,全部征服了東海女真,海西女真的烏拉部也聞風歸降。至此,除葉赫部外,努爾哈赤已征服其它女真各部,占有了東到日本海,西到遼河,南到鴨綠江,北到黑龍江以北外興安嶺的廣大地區(qū)。在統(tǒng)一女真各部的過程中,努爾哈赤建立了八旗軍制,分黃、白、紅、藍四色旗幟,后來增編鑲黃、鑲白、鑲紅、鑲藍四旗,共為八旗。每旗設(shè)一首領(lǐng),叫固山額真,女真人分編在八旗中,平時生產(chǎn),戰(zhàn)時從軍,每旗可出兵7500人左右,共有兵力6萬余人,主要是騎兵。通過八旗軍制,努爾哈赤將女真人緊緊團結(jié)在一起,保證了生產(chǎn)和戰(zhàn)爭的需要。
萬歷四十三年(1615年),努爾哈赤建立后金政權(quán),自稱天命可汗,定都赫圖阿拉(今遼寧新賓)。隨后,努爾哈赤準備進行統(tǒng)一女真的最后一戰(zhàn)——征服葉赫。這時,明朝出來干涉了。
明朝很早就在東北實行了統(tǒng)治,建立了遼東都指揮司、建州衛(wèi)、奴爾干都司等衛(wèi)所。明朝對女真各部的統(tǒng)治策略是進行分化,使其互相對立,從而分而治之。明朝希望看到一個分裂而弱小的女真,而不是一個統(tǒng)一而強大的女真。到了明朝晚期,朝政腐敗,內(nèi)亂頻繁,對遼東的注意力減弱了,努爾哈赤也就是在這個時期崛起的。但明朝終究不能坐視努爾哈赤所為而無動于衷,而葉赫部為避免被努爾哈赤吞并,也向明朝求援。明朝立即派出軍隊保護葉赫并向努爾哈赤發(fā)出威脅。努爾哈赤這時還沒有作好和明朝作戰(zhàn)的準備,只好先忍下了這口氣。
努爾哈赤早就對明朝欺壓女真人心懷忿恨,他的父祖當年就是被明軍誤殺的,如今又遭侮辱,更是怒不可遏。他明白,要征服葉赫部,是免不了與明軍一戰(zhàn)的。努爾哈赤開始積極訓練軍隊,積聚糧草,打造兵器,派遣間諜,從各方面著手進行準備。而明朝則忙于鎮(zhèn)壓內(nèi)部起義,無力顧及遼東防務。遼東明軍雖有10余萬,但守備極為分散,戰(zhàn)斗力很差。萬歷四十六年(1618年),努爾哈赤覺得時機已到,便于四月十三日向上天宣誓了對明朝的“七大恨”,然后起兵2萬攻明。
努爾哈赤率軍先攻撫順,守將李永芳不戰(zhàn)而降。遼東總兵張承蔭帶著1萬援軍趕到,雙方進行激戰(zhàn)。后金軍作戰(zhàn)勇不可擋,明軍訓練很差,哪里是對手,損兵9千后敗逃而去,張承蔭也被殺死。努爾哈赤又轉(zhuǎn)攻清河(今遼寧本溪市東北),全殲明軍,殺死守將鄒儲賢。努爾哈赤初戰(zhàn)告捷,攻占了撫順以東的許多明軍據(jù)點并擄掠了大量的人口牲畜。
明朝萬歷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二月,努爾哈赤再次出兵,在薩爾滸大破明軍,殲敵10萬,徹底改變了雙方的戰(zhàn)略態(tài)勢,使明朝從進攻轉(zhuǎn)入了防御。努爾哈赤乘勝進兵攻占了開原、鐵嶺,并吞葉赫,動搖了明朝在遼東的根基。天啟元年(1621年),乘明朝權(quán)臣掣肘,臨陣換將之機,努爾哈赤攻陷遼陽、沈陽,連克70余城,遼東明軍完全潰散。努爾哈赤隨即把都城從赫圖阿拉遷到了沈陽,攻勢直逼明朝京師地區(qū)。就在努爾哈赤百戰(zhàn)百勝,志驕意滿之際,一個令他晚年蒙羞的人物出場了。
袁崇煥,廣東東莞人,祖上原籍廣西梧州藤縣。他為人慷慨,很有膽略,喜歡和人談論軍事,雖然是個讀書人,卻有著去做邊關(guān)大將的志向。袁崇煥在家鄉(xiāng)考中了舉人,后再考進士卻多次落第。每次上北京應試,他總是乘機遍訪名山大川,幾乎踏遍了半個中國。萬歷四十七年時袁崇煥終于考中了進士,當時正值明朝薩爾滸之戰(zhàn)大敗,京師震動。袁崇煥聽到消息后心情非常感慨,在當時可能就有了躍躍欲試之心。不久,他被分派到福建邵武去做知縣。
天啟二年,袁崇煥到北京來述職,閑暇時發(fā)表了一些對遼東軍事的見解,很是說到了點子上,當時就引起了御史侯恂的注意。侯恂是個比較愛才的人,遂向朝廷保薦袁崇煥有軍事才能,于是獲升為兵部職方司主事,進入了明朝軍界。
沒過多久,明朝軍隊在廣寧大戰(zhàn)中全軍覆沒,努爾哈赤的后金軍直逼山海關(guān)。山海關(guān)是明朝在遼東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失守北京就要直接面臨前線了,一時間朝廷上下十分緊張。就在京師中人心惶惶的時候,袁崇煥騎了一匹馬,孤身一人出關(guān)去考察。不能不說疾風才知勁草,袁崇煥的這一舉動已隱然現(xiàn)出了萬人中難以一見的膽略。不久他回到北京,向上司詳細報告了邊境形勢,宣稱:“只要給我兵馬糧餉,我一人足可守得住山海關(guān)?!敝粫婺窘郴畹拿黛渥诘弥笥煮@又喜,也就死馬當做活馬醫(yī),派他去助守山海關(guān),袁崇煥終于得到了他向往已久的為國出征的機會。
明朝立國后對四方邊遠地區(qū)的統(tǒng)治主要是以建立都司、衛(wèi)所為主。明朝在東北原來設(shè)有奴爾干都司,努爾哈赤就曾被明朝封為奴爾干都司的大將軍。在遼東一線,明朝設(shè)立了遼東經(jīng)略一職,坐鎮(zhèn)沈陽遙控整個東北。原來的遼東經(jīng)略是有高麗人血統(tǒng)的李成梁,非常厲害,女真人曾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青年時期的努爾哈赤也曾在他府中為奴。李成梁死后,接任的官員只會橫征暴斂而治理無能,明朝在遼東的統(tǒng)治逐漸動搖了。努爾哈赤向明朝發(fā)起進攻后,朝廷急派楊鎬為遼東經(jīng)略,率軍進攻努爾哈赤,這就發(fā)生了著名的薩爾滸戰(zhàn)役。其后努爾哈赤率后金軍越戰(zhàn)越勇,破開原,滅葉赫,開始大規(guī)模進攻遼東。明朝連忙撤了楊鎬,換上了熊廷弼。這個人很有才能,到遼東后,迅速整頓軍隊,修筑重要關(guān)口,幾個月內(nèi)就穩(wěn)住了局勢。然后采取堅壁清野的策略,努爾哈赤一時也不敢對他有所舉動。后來朝廷嫌熊廷弼總不出戰(zhàn),便將他調(diào)走,換上一個無能的袁應泰。結(jié)果努爾哈赤趁勢發(fā)起進攻,明軍連連戰(zhàn)敗,沈陽和遼陽都丟掉了。朝廷無奈只好召回了熊廷弼,但卻不給他兵權(quán),而是讓一個叫王化貞的人帶領(lǐng)軍隊。王化貞十分無能,廣寧一戰(zhàn)被后金軍打得大敗,狼狽逃回山海關(guān)。朝廷不分清紅皂白,竟將熊廷弼也一同治罪,無辜殺害。也就是在這時,袁崇煥來到了山海關(guān)。
遼東新?lián)Q上來的經(jīng)略叫王在晉,沒過多久又換了孫承宗。在重要的國防前線如此頻繁換將,可見明朝的政治混亂。所幸孫承宗是個很懂兵略的人,他知道單守山海關(guān)是不行的,便派兵在山海關(guān)外圍的重要地段筑城防守。袁崇煥此時自告奮勇,愿意去離山海關(guān)很遠的寧遠駐守,作為關(guān)外抗御清兵的第一道防線。當時明軍畏后金軍如虎,袁崇煥這一舉動令同僚們都很吃驚。孫承宗很贊賞袁崇煥的勇氣,便同意了他的要求,讓他帶5000兵馬前往寧遠。
寧遠就是現(xiàn)在的遼寧興城,位于山海關(guān)以東200余里。袁崇煥到后不久,遠近各方為后金軍兵禍所苦的許多關(guān)外百姓也從紛紛聚來,小小的寧遠一下熱鬧了起來。寧遠城其時剛筑了沒多久,城墻只是一道土槽,根本無險可守。袁崇煥到任后,當即雷厲風行地征集士兵和百姓修筑城墻,他立了規(guī)格:城墻高3丈2尺,城雉再高6尺,城墻墻址寬3丈。袁崇煥與將士同甘共苦,對老百姓也非常好,所以筑城時人人盡力,幾個月功夫就修筑完工。袁崇煥又從后方運來當時最先進的武器,產(chǎn)自荷蘭的紅夷大炮,共11門,架設(shè)在城上,寧遠成為了一個非常堅固的軍事堡壘。
在前方筑城的同時,孫承宗也在防線各處積極進行練兵屯田,逐漸把防線從山海關(guān)向東推進了400多里,收復了許多失地,整個遼東的形勢得到了改觀。然而奸賊誤國,掌握朝政的大宦官魏忠賢竟嫌孫承宗不向他行賄,撤掉了孫的職務,換了一個叫高第的人來當遼東經(jīng)略。
天啟六年(1626年)正月,努爾哈赤挾連戰(zhàn)連勝之余威,率兵13萬,號稱20萬,大舉進攻寧遠。袁崇煥手里只有1萬多兵,后金軍的兵力則多十幾倍,眾寡懸殊,情形十分危急。此時據(jù)守山海關(guān)的高第竟嚇破了膽,急忙命令關(guān)外明軍全部撤回來。袁崇煥接到命令后十分憤怒,拒不執(zhí)行。高第也不管他,將其余的軍事?lián)c全部撤走,丟棄了辛辛苦苦收回的土地,關(guān)外只剩下寧遠一座孤城。
危急之下袁崇煥鎮(zhèn)定自若,他將家眷也接到城里,并刺血明誓,向官兵下拜激以忠義,與全城將士下了必死一戰(zhàn)的決心。他下令將城外糧食全部運入渤海覺華島(今菊花島)中,將城外全部民房和草料燒盡,不給后金軍留下任何東西;命參將祖大壽領(lǐng)一支兵馬出寧遠西北,做為外援,牽制后金軍;自己率軍駐守堅城,四門緊閉,組織百姓巡邏放哨,運送火藥,做好了決戰(zhàn)的準備。
正月二十三日,努爾哈赤率軍殺到寧遠,他令一支部隊繞過寧遠,切斷了通向山海關(guān)的所有道路。其實努爾哈赤此舉大可不必,袁崇煥是決不會從寧遠后退的,而那個高第也不可能發(fā)一兵一卒來救寧遠。努爾哈赤派人去寧遠向袁崇煥傳話:“我這次帶了20大軍來攻,寧遠是絕對守不住的。你如果獻城投降,我一定大加優(yōu)待,封為大官。”袁崇煥回書說:“你前次已占領(lǐng)了寧遠和錦州,后來卻放棄了。我修好了城來住,你又來攻,這是什么道理?你說帶了20萬兵來,我看只有13萬,倒也并不算少。我是要死守的,你攻便來攻?!?/p>
努爾哈赤新近連勝,兵鋒所至,明軍無不望風披靡。如今一個無名之將竟敢前來挑戰(zhàn),努爾哈赤不由大怒。二十四日,努爾哈赤親自督軍大舉攻城,后金軍漫山遍野撲向?qū)庍h。后金士兵自幼就騎馬射箭,非常驃悍兇猛。為了在騎馬奔馳時不被頭發(fā)遮住臉,女真男人全都把前額剃光,把頭發(fā)結(jié)成一根辮子。漢人稱他們?yōu)椤稗p子兵”,畏之如虎。
后金軍很快沖到了城下,而城中卻鴉雀無聲。突然之間,城頭點起千萬根火把,弓箭和滾石如雨點般投下城去。袁崇煥的軍隊雖少,但這些士兵可非遼東那些腐敗明軍可比,都是孫承宗訓練出來的敢死之士,都是自愿和袁崇煥來守寧遠的。后金軍舉起盾牌頂在頭上防御,頑強迫近。這時從城頭的垛口間推出了許多又長又大的木柜,這些大木柜一半在城內(nèi),一半探出城外,木柜中伏有身著盔甲的明軍兵士,俯身射箭投石,投完了便將大木柜拉進來,再裝矢石出去投擲。接著埋在城邊的火藥地雷爆發(fā),土石飛揚,后金士兵和戰(zhàn)馬被炸得四處亂飛。攻城的后金先鋒部隊每人身上都披兩層鐵甲,他們推著包鐵的撞車攻城,車頂以生牛皮蒙住,弓箭和石頭不能將其損壞。袁崇煥命軍士架起紅夷大炮,對準后金軍的后續(xù)部隊連續(xù)轟擊,每一炮打出去,火藥和鐵沙四處飛迸打得敵軍尸橫遍地。在此之前,后金軍還從未見識過火炮的威力。眼見橫飛的血肉殘肢,即使勇猛如虎的后金士兵也不禁心生怯意。然而努爾哈赤大汗親自在后面督戰(zhàn),后金軍有進無退,仍然拼死沖來。
沖過成堆的尸體,后金軍終于攻到近處,用撞車猛撞城墻,聲音轟響,沙石飛濺,氣勢驚人。撞擊了很久,城墻多處破損。后金軍再用像云梯那樣的包鐵高車來撞擊城墻高處。隨后又把包鐵車推到城墻邊,上面用木板遮住,以擋城頭投下的矢石,車里藏了兵士,用鐵鍬挖掘城墻墻腳。后金軍攻進了城墻下的死角,大炮已打他們不到。在這危急之時,明軍想到了計策,抬了屋子前的長條大塊階石從城上投下去。階石十分沉重,鐵車上的木板擋不住,砸死了不少后金士兵。攻城歷時很久,城基被后金軍挖成了一個個凹槽,他們躲在城墻洞內(nèi)向里挖掘,城上再投大石下去,就打不到了。這時寧遠四周十余里的城墻墻腳已被挖得千瘡百孔,情勢萬分危險。滿城百姓都驚慌得很,但想到城破后的慘景,便也拼命來相助守城。危急時刻,袁崇煥令士兵將鐵索裹上撒有硫磺的棉絮,點火后甩出城外,再將火藥撒在褥子和被單上,紛紛投到城下去。鐵索來回掃蕩,立即點燃褥子被單,在城墻下形成一道火障,燒死燒傷了不少后金軍兵。城內(nèi)又有匠人將火藥放在空心的大泥團中,外面圍以木框,點燃了藥引投下城去,泥團不斷旋轉(zhuǎn)噴火,點燃了攻城的撞車,也燒死了很多后金兵。
這時城墻被撞垮了約二丈多,袁崇煥親自搬石來堵塞缺口,連續(xù)兩次中箭受傷。部將勸他保重,他厲聲道:“寧遠雖只區(qū)區(qū)一城,但與國家的存亡有關(guān)。寧遠要是不守,數(shù)年之后,咱們的父母兄弟都成為韃子的奴隸了。我若膽小怕死,就算僥幸保得一命,又有什么樂趣?”撕下戰(zhàn)袍來裹了左臂的傷口又戰(zhàn)。將士在他的榜樣之下,人人奮勇,終于堵上了缺口。
二十五日,后金軍又來猛攻,袁崇煥率將士死戰(zhàn)。紅夷大炮發(fā)揮了巨大的威力,炮過之處,后金軍死傷無數(shù)。勇猛善戰(zhàn)的女真兵有些遲疑了,進攻隊形出現(xiàn)了混亂。努爾哈赤大怒,再次到陣前督戰(zhàn)。袁崇煥發(fā)現(xiàn)遠處黃旗下有一人在指揮后金軍攻城,于是令明軍開炮轟擊。一炮正中旗側(cè),指揮之人受傷倒下,周圍的后金士兵立即撲上搶救,放聲大哭。不久,后金軍的攻勢就停止了。袁崇煥不知,明軍擊傷的正是努爾哈赤本人。努爾哈赤被救回營后即下令停止攻城,第二天撤軍而去。這是努爾哈赤一生打的唯一的一次敗仗。
寧遠一仗打得極是慘烈,后金軍扔在城下的尸體足有上萬具,而明軍射出的箭支也有十幾萬支,城內(nèi)貯存的火藥也快打光了。寧遠堅固的城墻上被后金軍挖出了70余個洞穴,如果再打下去,局面真是非常危險。滿城的百姓見絕處逢生,不由恍若隔世,全都伏地大哭,紛紛拜謝袁崇煥救命之恩。
第二天早晨,袁崇煥派人送了一份禮物和一封書信給正要退軍的努爾哈赤,信中說:“老將軍橫行天下為時已久,今日敗在我的手里,只怕是天意了?!迸瑺柟嚯m受重傷,但對袁崇煥也很欽佩,于是回送禮物及名馬,約期再戰(zhàn)。
撤軍路上努爾哈赤對幾個兒子說:“我自25歲起兵以來,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為什么單是寧遠一城就打不下來?”心中十分惱怒。此后傷勢越來越重,八月十一日,在離沈陽40里處的瑗雞堡憂郁而死,終年68歲。
袁崇煥取得寧遠大捷,極大的振奮了明朝軍隊的士氣,使?jié)h人們知道“辮子兵”也不是不可戰(zhàn)勝的。袁崇煥在此戰(zhàn)中,并沒有使用什么出色的謀略,而純是以勇氣和意志來與努爾哈赤誓死一搏??梢钥闯?,如果大明朝廷不是那么腐敗,明軍中再多些袁崇煥這樣的將領(lǐng),努爾哈赤是無論如何不能打到山海關(guān)的。寧遠之戰(zhàn)后,本來投降后金的的許多漢人官吏和士兵又逃了回來,山海關(guān)外許多駐軍據(jù)點再次被收復。
努爾哈赤死后,他的兒子皇太極繼位,改國號為滿清。努爾哈赤有幸,父子兩代皆是英雄。皇太極此人非同小可,是當時中國最杰出的人物。若單以胸懷而論,歷代帝王中只有唐太宗李世民可以與他相比。他用人不疑,放膽使用人才,哪怕是反對過他的人。日后袁崇煥的部將祖大壽曾被清軍兩次擒獲,降而又叛,與皇太極做對十幾年。然而皇太極并不計較這些,依然對祖大壽加以重用,可以說是千古美談?;侍珮O繼承父親遺志,積極整軍練武,準備再攻明朝。
天啟七年(1627年)五月,皇太極親率8萬精銳清軍再度進攻遼西,連續(xù)攻下大凌河、小凌河2個要塞,兵圍錦州。此時袁崇煥已升任遼東巡撫,錦州是他修筑的另一座關(guān)外重鎮(zhèn),由袁的大將趙率教守衛(wèi)。
五月十一日,皇太極開始攻城。此時的明軍在袁崇煥的訓練下,戰(zhàn)斗力已是今非昔比?;侍珮O揮軍連續(xù)猛攻,但趙率教指揮有度,明軍人人奮勇,清軍的多次攻勢都被擊退。而且明軍有紅夷大炮等火器助陣,清軍傷亡很大。袁崇煥一面派兵支援錦州,一面派遣祖大壽和尤世祿帶了4000精兵,繞到清軍后路去包抄,又派水師去攻東路作為牽制?;侍珮O一直攻到六月初四,還是不能得手,只得撤兵而去。
皇太極并不服氣,整理好了兵馬之后,又來攻寧遠。
皇太極起初佯裝叫陣力疲退兵,想引明軍追來好半路伏擊。袁崇煥看出他的計策,令堅守營壘并不出擊?;侍珮O無奈,只好再來攻城。在此戰(zhàn)之前,從無明軍敢與清軍正面做戰(zhàn)。而此次則大為不同,袁崇煥竟整軍出城,與皇太極正面對陣。原來,袁崇煥一改明軍作戰(zhàn)多為四調(diào)之軍制,而代之“以遼人守遼土”,在一年時間里訓練出了一支“關(guān)寧鐵騎”。這一戰(zhàn)極為慘烈,雙方數(shù)萬大軍攪在一起白刃相搏,血雨紛飛?;侍珮O摧動清軍幾次沖擊,竟沖不垮明軍陣腳,不由驚嘆“關(guān)寧鐵騎”已成氣候。袁崇煥揮軍在正面苦戰(zhàn),祖大壽與尤世祿則從后面攻擊清軍。明軍個個奮勇,將軍都沖鋒在前。雙方死傷慘重,死尸填滿了護城壕溝。最后明軍的野戰(zhàn)能力到底不如清軍,逐漸不支,于是退入寧遠堅守。清軍撲上攻城,明軍又以大炮轟擊,清軍死傷無數(shù),最后連皇太極的白龍旗都被炮火擊碎了?;侍珮O見實在攻不下寧遠,只好退兵。路上又被明軍伏擊,幾員大將陣亡。七月,清兵敗回沈陽,第二次寧遠大戰(zhàn)結(jié)束。
兩次寧遠大戰(zhàn)后,袁崇煥已成為了大明王朝的干將。有他守住錦州、寧遠一線,清軍就無法打過山海關(guān)。非??上?,后來明朝崇禎皇帝中了皇太極的反間計,竟然逮捕袁崇煥,將其冤殺,自毀長城。袁崇煥死后14年,清軍入關(guān)奪取了大明天下。袁崇煥的一番心血雖盡付塵土,然而他的愛國豪情則萬古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