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燾投靠國民黨蔣介石之后究竟干了些什么事
張國燾投靠國民黨之后,蔣介石對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蔣介石曾派陳立夫同張國燾談話,問他愿意做些什么工作?
張國燾表示希望由他出面創(chuàng)辦一種定期的民辦刊物,從思想理論上揭發(fā)共產主義不適合于中國,喚醒一般青年人的幻覺,使其迷途知返。唯缺乏資金,希望政府給以接濟,并高度保密,否則非失敗不可。
對于張國燾的這一想法,蔣介石因另有打算,沒有同意。這時,國民黨的一些特務組織也對張國燾頗感興趣,希望能從張國燾的口中得到有關中共和八路軍、新四軍的情報以及中共地下黨組織的線索。
CC系陳立夫、陳果夫很想讓張國燾去工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也說需要這樣的人,胡宗南、康澤等也向蔣介石請求,讓張國燾到他們那里工作。但是,蔣介石對于這些部門的請求,都沒有答應。
到重慶以后,蔣介石給張國燾的工作做出了安排。蔣介石在接見張國燾時,指著站在身旁的戴笠,很客氣地說:我想請張先生給他幫幫忙。
就這樣,張國燾正式參與了國民黨特務組織“軍統(tǒng)”的工作。蔣介石還委任張國燾為軍事委員會中將委員,但這只是一個空頭銜。
張國燾到軍統(tǒng)后,受到戴笠的重視。他主持所謂“特種政治問題研究室”,擔任研究室的少將主任。為國民黨特務組織策反中共人員出謀劃策。他還主辦所謂“特種政治工作人員訓練班”,為國民黨訓練特務,專門從事反共的特務活動。
曾任軍統(tǒng)總務處長的沈醉后來回憶說:戴最初對張國燾寄予極大的希望,滿以為只要張肯賣一點氣力,便可以把共產黨搞垮。
張國燾說要辦一個訓練班,由他來培訓一批專門人員,戴笠馬上挑選各訓練班畢業(yè)學生中最優(yōu)秀分子送去給他訓練。
他說要在陜甘寧邊區(qū)設立一些策反站,戴笠馬上照他計劃辦理。真是要人給人,要錢給錢。這時張國燾不僅是戴笠宴客時座上最受歡迎的佳賓,也是戴笠引為最得意的部屬。
他每次請客準備邀張國燾去參加時,往往先告訴他的朋友,并且用很驕傲的口吻先向朋友們介紹說:“明天你來吃飯時,便可以看到共產黨里面坐第三把交椅的人物了?!?/p>
張國燾雖然為軍統(tǒng)培養(yǎng)訓練了一大批專門對付共產黨和邊區(qū)的特務,但是能夠派出去的并不多。
沈醉在談到這一情況時說:“這個訓練班的學生雖經戴笠親自挑選,又由張國燾親自主持訓練半年,但訓練期滿后,經過張等考核,認為適合派往邊區(qū)打進延安的還是不多,具體數目我不清楚。聽說經過挑選,只有極少數的人派往張所領導的幾個‘策反站’去工作,其余大多數派在蔣管區(qū)內的一些重要兵工廠擔任‘防共’工作?!?/p>
即便是少數經過嚴格挑選出來的特務,派出去后也收效甚微。既打不進去,也拉不出來。戴笠想在延安設立一個延安站或延安直屬組,張國燾用盡了一切辦法,始終沒有搞成。
張國燾派人手持戴笠的信件,到太行山區(qū)請第二十七軍軍長范漢杰幫助進入八路軍第一二九師防區(qū)活動,結果不僅沒有效果,反而連去的人也沒有回來。
最后只能在國民黨統(tǒng)治區(qū)的漢中設立一個特別偵察站,在榆林設立一個陜北站,在洛川設立一個延安站,并且沒有多少作用。由于訓練班的作用不大,使戴笠感到失望,所以只辦了兩期便停辦了。
張國燾在軍統(tǒng)期間,還接應過個別的共產黨的叛徒。1939年,原紅四方面軍第九軍軍長何畏叛變。在張國燾叛黨之前,何畏緊跟張國燾,犯過嚴重錯誤。
張國燾叛逃后,何畏步他的后塵,投奔國民黨,被國民黨特務機關扣押。在被扣押期間,何畏致函張國燾求救。
張國燾拿著何畏的求救函去找戴笠,乞求戴笠將何畏接到重慶來共商反共大計。戴笠雖表示同意,但仍拖了半年之久才將何畏釋放。何畏見到張國燾后,也做起了國民黨的特務。
張國燾還現身說法,勸說一些被捕的共產黨員自首叛變,但常常不能如愿。沈醉曾回憶說,我親自聽到張國燾勸說過一位1942年在重慶南岸秘密逮捕到的地下黨員。張國燾一開始就作自我介紹,使得對方為之一驚。
接著他就用連他那樣有很高地位的“老黨員”都不再當共產黨而愿投向國民黨等等一套無恥讕言,要求對方考慮。
但很出人意外,那位地下黨員用很堅決的口吻回答說:“我不能這樣做,死又有什么可怕!”張國燾最后也只好老著臉皮說什么“我是為了你好,你再仔細考慮考慮”。然后,他灰溜溜地走開。
張國燾的工作不見成績,不禁使戴笠大為惱火。他有一次說:“校長(指蔣介石)對張來投靠,以為對延安是致命的打擊,交我運用。幾年來,大失所望,使我對校長難以交差?!边@樣,張國燾在軍統(tǒng)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失寵后的張國燾已沒有往日的威風,有時出門辦事也不得不坐起了公共汽車。在重慶期間,張國燾還通過同鄉(xiāng)甘家馨的關系,認識了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部長朱家驊。
經朱家驊推薦,張國燾被聘為“對共斗爭設計委員會”的中將設計委員兼主任秘書。張國燾無功受封,引起特務們的嫉妒和不滿。張國燾在這里仍是沒有太多的事可干,他曾無可奈何地感嘆:我“無計可設,無公可辦,每日去坐一二小時,頗感無聊”。
有一次,朱家驊要張國燾轉交給此時掙扎于貧病交加之中的陳獨秀一張5000元的支票。對于這筆在當時是數目相當可觀的款子,陳獨秀拒絕接受,托人退還給了張國燾。對此,張國燾也無可奈何。
1945年5月,在國民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上,張國燾被選為國民黨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委員。8月,在日本投降前夕,蔣介石召見張國燾,讓他草擬一個管理全國糧食和一般物價的方案。
張國燾到處搜集材料,連熬幾夜,寫出一份洋洋萬言的方案。送給蔣介石后,就沒有下文了。
1946年3月,戴笠乘坐的飛機撞在南京附近的江寧縣板橋鎮(zhèn)戴山,機毀人亡,軍統(tǒng)也準備改組裁員。不久,軍統(tǒng)改為國防部保密局,張國燾也趁機另謀出路。
他通過同鄉(xiāng)、時任國民黨中央設計局局長的熊式輝,向國民政府行政院善后救濟總署署長蔣廷黻推薦,當上了善后救濟總署江西分署署長和江西省臨時參議會參議員。
張國燾一上任,就受到了江西省主席王陵基的排擠。原來,當年張國燾率紅四方面軍入川時,曾與田頌堯、王陵基交戰(zhàn)川北。田、王損失慘重,大敗而逃。王陵基因此被劉湘撤職,拘禁數月。
如今,張國燾雖然脫離了共產黨,但王陵基舊恨難消。于是,他讓部下對張國燾冷嘲熱諷,蓄意刁難。不久,張國燾不得不離開江西,避居上海。、
1948年6月,不甘寂寞的張國燾籌集了約一百二十兩黃金的經費,在上海施高德路辦起了一個創(chuàng)進周刊社,出版《創(chuàng)進》周刊。這個周刊社的成員是臨時湊起來的,總編輯是鄭學稼。
開始,《創(chuàng)進》周刊并沒有受到國民黨的重視,所用紙張都是以市價購進。按照國民黨中央宣傳部的規(guī)定,凡從事反共宣傳的報紙雜志,按月分配官價紙張。后來,張國燾托人向國民黨中央宣傳部部長黃少谷說情,《創(chuàng)進》周刊社才得以配給官價紙張。
《創(chuàng)進》在代發(fā)刊詞中,以貌似公正的面目出現,標榜自己是講“老實話”的,但在實際上,它不過是為國民黨捧場和進行反共宣傳的工具。
但是,戰(zhàn)局的發(fā)展卻不像《創(chuàng)進》周刊的文章所說的那樣,經過遼沈、淮海、平津三大戰(zhàn)役,人民解放軍基本上消滅了國民黨軍隊的主力,國民黨的統(tǒng)治大勢已去。
在這種形勢下,國民黨的許多高級官員紛紛逃往臺灣。張國燾也驚恐不安,考慮自己的退路。這時,蔣介石指示國防部保密局局長毛人鳳,要盡可能不讓中共叛徒去臺灣,要勸他們留下。
原因是共產黨勝利了,中共叛徒決不會再死心塌地跟著國民黨走,讓他們去臺灣,只能增加負擔。蔣介石還特別指示毛人鳳,讓他勸說張國燾留下。
張國燾沒有聽從毛人鳳的勸說。他把《創(chuàng)進》周刊???,于1948年11月攜全家去了臺灣。他當時或許沒有想到,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