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蔣介石為何事與宋美齡起感情風(fēng)波選擇獨居?
1972年,晚年的蔣介石已處于重病中,深為一位“女子”、一位“小人”所苦。蔣3月17日日記云:“女子與小人之言不可聽也。”從文意揣度,這里所稱,均非泛指,而是確有其人,認為他們的話不可聽。
蔣介石要獨居
1972年,晚年的蔣介石已處于重病中,深為一位“女子”、一位“小人”所苦。蔣3月17日日記云:“女子與小人之言不可聽也?!睆奈囊獯Ф龋@里所稱,均非泛指,而是確有其人,認為他們的話不可聽。同年5月27日,蔣介石日記云:“獨上中興賓館視事。近日精神苦痛,以女子、小人為難養(yǎng)也,故擬獨居自修?!敝信d賓館,即今之臺北陽明書屋。蔣介石原來和宋美齡同居于離臺北圓山不遠的士林官邸,“獨居”,自然是離開宋美齡。那么,這一位使蔣介石感到“難養(yǎng)”,認為其言“不可聽”的女子可能指的是宋美齡了。說到做到。三天后的下午,蔣介石離開士林官邸,獨自搬到位于陽明山的中興賓館。
可是,上了陽明山,蔣介石仍然心情不佳。
痛恨孔令侃
1972年5月17日蔣介石日記云:“晚見令侃,心神厭惡,國家生命幾乎為他所送。妻既愛我,為何要加重我精神負擔(dān)?”原來,“小人”,指的是孔祥熙和宋藹齡的兒子孔令侃。看來,孔令侃做了“大錯事”,“國家生命幾乎為他所送”,自然,蔣介石見了他就厭惡,而且,這件“大錯事”又和宋美齡有關(guān)。蔣介石承認,宋美齡是愛自己的,但是,這件“大錯事”卻“加重”了自己的“精神負擔(dān)”。一段時期以來,蔣介石之所以“精神苦痛”者,其源蓋出于宋美齡與孔令侃也。
孔令侃畢業(yè)于上海圣約翰大學(xué)。畢業(yè)后任財政部特務(wù)秘書、中央信托局常務(wù)理事??箲?zhàn)期間,到美國哈佛大學(xué)留學(xué)。宋美齡出訪美國,爭取美國朝野支持中國抗戰(zhàn)時,孔令侃擔(dān)任宋美齡的秘書,為宋美齡出過不少力,也因此頗得宋美齡的寵愛和信任。
1972年2月9日,蔣介石日記云:“晚為令侃事痛憤。”
同年6月7日,蔣介石日記云:“晚間,令偉言令侃要來見我,心神為之痛苦不堪,但只好聽其來見?!薄傲顐ァ?,指孔二小姐,孔祥熙的掌上明珠,不僅在孔家受寵,在蔣介石夫婦那里,也很“吃得開”。孔令侃想見蔣介石,先通過妹妹孔令偉打招呼。蔣介石雖然心神“痛苦不堪”,但礙于孔令偉的情面,不好不見。
第二天,孔令侃來了,談到和美國的關(guān)系,孔令侃很得意,但蔣介石卻大為不滿,6月8日日記云:“上午與令侃談話時,任其美國對他開玩笑,而彼自以為得意,殊為可嘆。”國民黨遷臺后,孔令侃長期定居美國,任臺灣當(dāng)局駐美國“大使館”參事,從事對美秘密“外交”。其任務(wù)是做美國政府和美國國會議員的工作,例如爭取美國的政治支持和物質(zhì)援助,向美國購買飛機、艦艇以及武器、軍火等。后曾被蔣介石聘請為“國策顧問”。從上引蔣介石日記可知,孔令侃的對美工作出了大錯,但其本人卻毫無自覺,所以蔣介石既痛恨這個外甥,又很看不起他,寫下了“殊為可嘆”四字。
過了一個多月,蔣介石想起孔令侃來還憤憤不已。7月11日日記云:“恥辱仇憤,沒有一時能忘。我的病源起于令侃,我的國恥亦發(fā)于令侃,用人不可不謹慎也?!?/p>
中美關(guān)系大轉(zhuǎn)折
國民黨遷臺后,美國政府長期和臺灣當(dāng)局保持著密切的“外交”關(guān)系,但是,也在逐步謀求調(diào)整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關(guān)系。
蔣介石對華盛頓和北京的接近保持高度警覺。但接連發(fā)生的一系列事件,使他日益不安。
1971年4月,以美國乒乓球協(xié)會主席格雷姆·斯廷霍文為首的美國乒乓球代表團應(yīng)邀訪問北京,周恩來在和代表團談話時表示:“你們這次應(yīng)邀來訪,打開了兩國人民友好往來的大門。”
同年7月9日至11日,美國總統(tǒng)國家安全事務(wù)助理基辛格經(jīng)巴基斯坦秘密飛抵北京,與周恩來、葉劍英六次會談。16日,發(fā)表公報聲稱:獲悉尼克松總統(tǒng)曾表示希望訪問中華人民共和國,周恩來代表中國政府邀請尼克松總統(tǒng)于1972年5月以前訪華,尼克松總統(tǒng)接受這一邀請。中美兩國領(lǐng)導(dǎo)人會晤,目的在于謀求中美兩國關(guān)系正?;?,就雙方關(guān)心的問題交換意見。
尼克松非常重視北京的邀請。同年10月,尼克松在接受《時代》周刊訪問時明確表示:“如果我死之前有什么事情可能的話,那就是到中國去。如果我去不了,我要我的孩子們?nèi)ァ!?/p>
在尼克松發(fā)表上述談話后不久,基辛格即于同月20日至26日再次訪問北京,為尼克松訪問作準備。基辛格在北京的最后一天,第二十六屆聯(lián)合國大會通過決議,恢復(fù)中華人民共和國在聯(lián)合國的一切合法權(quán)利,立即從聯(lián)合國的一切機構(gòu)中驅(qū)逐臺灣蔣介石集團的代表。蔣介石對此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是,事到臨頭,蔣介石還是有“晴天霹靂”之感。
1972年1月,尼克松連任美國第四十七屆總統(tǒng),和臺灣關(guān)系進一步冷淡,相反,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關(guān)系卻進一步熱絡(luò)。2月21日至28日,尼克松應(yīng)邀訪問北京,美國國務(wù)卿羅杰斯、國家安全事務(wù)顧問基辛格隨行。21日下午,毛澤東會見尼克松。21日至26日,周恩來與尼克松會談,就兩國關(guān)系正?;皣H局勢等廣泛問題交換意見。28日,在上海發(fā)表《聯(lián)合公報》。
這一連串的事件對蔣介石說來自然是極為沉重的打擊。除了在日記中稱尼克松為“尼丑”,指責(zé)他“出賣中華民國”以外,他不得不思考原因何在。
尼克松訪華
怪罪孔令侃與宋美齡
尼克松外交政策的轉(zhuǎn)變自有其國際和國內(nèi)的深刻原因,但是,蔣介石卻想得很簡單,認為其原因出在孔令侃和宋美齡身上。1971年12月25日,蔣介石日記云:“此次尼丑對華政策之惡化,其咎當(dāng)在令侃,而夫人仍信其言,幸得改正為慰?!笨梢?,蔣介石將尼克松對華政策的變化視為孔令侃之“咎”和宋美齡的“信其言”。
孔令侃和宋美齡與尼克松外交政策的轉(zhuǎn)變何干?查1971年12月14日蔣介石日記云:
尼丑未當(dāng)選以前,來臺北相訪,彼滿懷我協(xié)助其選舉資本,應(yīng)(因)其未先提,而我亦未提也。此等政客,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此乃吾妻專聽令侃一面之詞所致。今國患至此,令侃之罪不小也。
尼克松于1946年當(dāng)選為美國眾議院共和黨議員,步入政界。1952年,作為艾森豪威爾的伙伴,當(dāng)選為美國副總統(tǒng)。1956年再度當(dāng)選為副總統(tǒng)。1959年,與約翰·肯尼迪競選總統(tǒng),以微弱票差被擊敗。失敗后,尼克松先后在洛杉磯和紐約做律師。1967年4月,尼克松訪問臺灣,于同月10日會見蔣介石。當(dāng)時,臺灣國民黨當(dāng)局已因經(jīng)濟起飛而有錢,尼克松此行的目的是企圖從蔣介石手中得到資助,以便第二年再次參加總統(tǒng)競選。會談中,尼克松未開口要錢,蔣介石也就裝糊涂,不肯掏錢。
蔣介石何以不肯掏錢呢?從上引蔣介石日記可知,是孔令侃的主意,孔令侃影響了宋美齡,宋美齡又影響了蔣介石。結(jié)果,尼克松空手而歸。
關(guān)于1967年蔣尼會見的情況,蔣介石1971年9月28日日記也有記載:尼丑昔年在慈湖晤談時,視為其可厭之政客,以輕薄待之,并未允其助選。從這則日記中可以看出,蔣介石當(dāng)時不僅沒有答應(yīng)資助尼克松競選總統(tǒng),而且對他持輕視、鄙薄態(tài)度。
在仕途上蔣介石不看好尼克松,然而,事情卻出乎蔣介石的意料。第二年,尼克松在競選中獲勝,入主白宮?!按说日停墒虏蛔?,敗事有余”,蔣介石認為尼克松之所以疏遠臺北,親近北京,其原因在于報復(fù)1967年臺灣之行“空手而歸”之恨。蔣介石稱尼克松為“政客”,這一點可能并沒有說錯,但是,視其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小人”,則是把尼克松看錯了,把美國對華政策的改變視為尼克松的個人恩怨所致,就更錯了。
蔣宋和好,日記輟筆
蔣介石搬上陽明山之后,“獨居”到6月19日,宋美齡也搬來“同住”。6月27日,蔣介石日記云:“夜與妻月下閑談?!?月3日日記云:“與妻車游?!睋?jù)臺灣作者王豐記載:每天下午四五點鐘,這是蔣介石、宋美齡伉儷坐車兜風(fēng)的時間,蔣先生用過午茶和點心,通常會主動去找宋美齡,問她:“噠令(darling)!你要不要去‘車車’???”上引日記顯示出,蔣宋二人已經(jīng)重歸于好。但是,對孔令侃卻始終未有原諒之詞。7月22日中午,蔣介石突發(fā)高燒,確診為肺炎,從這一天開始,無法再寫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