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介紹

河北滄州燕子李三

歷史上真正的燕子李三是滄州人，系滄州獻縣城西臨河鄉(xiāng)東鎮(zhèn)村人，其第五代李書振先生于2013年去世，其第六代李連洲、第七代孫、第八代孫都健在，李家可謂人丁興旺，獻縣及周邊所有老人都知道此事。由縣志辦公室編纂的《獻縣志》、

《四十八村鄉(xiāng)土教材》也有“鎮(zhèn)上出了個燕子李”的記載。在臨河鄉(xiāng)東鎮(zhèn)上村更有許多關(guān)于燕子李三的奇聞異事。

燕子李本名李云龍，乳名喚作“小龍兒”。獻縣東鎮(zhèn)上村人。大約1837年出生。擅長輕功飛檐走壁?！把嘧永睢崩钤讫埦褪亲罾习娴难嘧永钊?，也是就真正的燕子李三。

他當年活躍于京津冀及東北地區(qū)，俠名遠播，在老家更是有許多膾炙人口的故事流傳不息。

下面我們把燕子李三(李云龍)的家族譜系進行梳理：

燕子李三(李云龍)

傳子李聚坤

李聚坤子李少文、李少春

李少文、李少春傳李德才李義剛

李德才李義剛傳李書振

李書振傳子李營州、李連州、李全州

李營州、李連州、李全州傳李亞威、李海威、李高威、李兵威

李亞威、李海威、李高威、李兵威傳李天霖、李佳昊、李仔帥、李仔奧、李子碩

至今已歷八代，李家人丁興旺。

獻縣地方志辦公室出版的《農(nóng)村鄉(xiāng)土教材》等地方志書中都曾提及“鎮(zhèn)上燕子李”

東鎮(zhèn)上村位于河北省獻縣“四十八村”西部，，歷史上很長一段時間它是獻縣苦難和貧窮的代名詞。

地處滹沱河北大堤以南，滏陽河以西，滏陽河與滹沱河匯流的夾角地帶，關(guān)于“四十八村”的情況，有一首民謠作了概括地說明。而這里面正提及了“燕子李”。

2013年5月滄州晚報對李二輝進行專題報道

2013年8月滄州日報對李二輝進行專題報道

2013年9月李二輝申報“獻縣輕功”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并成功備注

2013年10月李二輝在《中華武術(shù)研究》發(fā)表學術(shù)論文《關(guān)于近代武林人物燕子李三的幾個版本考》

2014年11月李二輝個人專著《盜俠燕子李三及其輕功揭秘》一書由北京圖書出版社出版發(fā)行。

2014年12月獻縣”獻縣輕功“正式列入滄州市第五批市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

要了解“燕子李三”，首先必須弄清一個

問題：燕子李三有不同的版本，各有各的傳說。也就是說，在那個歷史年代，曾經(jīng)有好幾個燕子李三，并非只是一人。而民間和官府又將各種無頭盜案歸結(jié)到其名號上，同時一些高來高去的飛賊也自夸是燕子李三，便于掩護自己的真實身份。因此，當一個燕子李三被官府擒殺后，往往在其他地區(qū)又出現(xiàn)了自稱或被訛傳的“李三犯案”。所以嚴格來說，燕子李三已經(jīng)成了當時活躍在北方平津冀魯?shù)貐^(qū)的許多飛賊共用的代名詞。

由于年代久遠、未有記錄、史料缺失等原因，如今已經(jīng)很難把所有的“燕子李三”的事跡都告知世人。只能把最有名的，或留下可信的辦案卷宗及民間傳聞頗廣的幾個所謂的“燕子李三”的生平列出。

河北保定李景華

所謂真實李三，也就是史學界公認的燕子李三，即李景華。1895年，李景華生于河北涿州，幼時隨叔父流落

到滄州。滄州習武之人眾多，他也跟著拜師習武，爬墻上樹易如反掌，非一般人所能比。據(jù)其辯護律師蔡禮回憶：“滄州人練武的多，他在那兒學了點武藝。十八九歲時，跟著滄州一個走江湖的班子到河南洛陽賣藝。在洛陽時，班子住所里丟了東西，人家懷疑他，就把他趕出去了。他在洛陽人地兩生，沒有著落，便靠偷盜生活?！币淮危娐尻柧瘋渌玖畎讏晕錂M行霸道，非常氣憤，便在夜里偷偷摸進白家，將其隨身佩戴的左輪手槍偷走，用武裝帶把手槍吊在他家后花園，留下一張紙條，上書“‘燕子李三'到此一游”。這令白堅武十分惱恨，可又怕事情傳出去有傷自己臉面，就沒有大動干戈。之后，李景華又在當?shù)赝蹈`過幾家豪門，引起了當?shù)厣蠈由鐣鞯膽嵑?，當局到處抓捕他。李景華為了逃避追捕，隱姓埋名去了少林寺。

從少林寺出來后，李景華流竄到平津一帶活動。他作案有兩個特點：一是專偷豪門富戶，從不騷擾貧苦百姓;二是作案后總要留點痕跡，如仿效小說中花蝴蝶、白菊花等大盜的做法，把一只用白紙疊成的“燕子”插在作案的地方，或留下寫有“燕子李三”字樣的紙條，以表明明人不做暗事，好漢做事好漢當。這更使得他聲名大噪，“燕子李三”的綽號由此得來。

李景華偷盜的都是高門大戶，就連當時臨時執(zhí)政段祺瑞在北平吉兆胡同東口的宅第、國務(wù)總理潘復以及大軍閥張宗昌、褚玉璞等人的財物，他都偷盜過。其所偷財物有時會分給窮人，但絕大部分被他吃喝嫖賭吸大煙揮霍掉了。1934年，李景華再次被抓捕后關(guān)進北平感化所。見感化所的獄卒薪俸微薄，他就出了一個主意，讓獄卒們晚上將他放出去，作案后他再返回來，所竊之物由他們分發(fā)。后來，他還和感化所巡官史海山成了拜把兄弟。于是，李景華白天回來睡覺，晚上出去行竊，有恃無恐地作了許多案子。但他信守諾言，作案后必定及時返回，給史海山等人帶來不少的“好處”。8月的一個晚上，西單麗華綢緞莊的經(jīng)理潘國英去哈爾飛劇場聽戲，李景華在散場時，跟蹤他坐的人力車到了西單二條的住宅內(nèi)，偷了不少高檔綢緞和衣物。不久，史海山拿著一件李景華給他的高檔毛背心去洗染店，店主發(fā)現(xiàn)這是潘宅丟的，馬上報告了潘國英。原來，潘國英失竊后除告知警方外，還通知了有關(guān)的各家商鋪，請他們務(wù)必留心。偵緝隊將史海山和其他一些接受贓物的人抓起來，關(guān)在前門外鷂兒胡同的偵緝隊總部審訊。李景華得知這個消息后躲在審訊大廳的屋頂上偷聽，被偵緝隊發(fā)現(xiàn)捕獲。

1934年12月9日《京報》報道：“法院看守所深恐其再行逃脫，故為防范計，特令李三佩帶木狗刑具，以示嚴防?！薄澳竟贰庇址Q“木狗子”，是舊時木制刑具的一種，把它裝于犯人兩腿間，使之不得自由伸縮離合。這是一種原始、野蠻、慘無人道的刑具。

1935年1月，北平地方法院審理“燕子李三”盜竊一案。后幾經(jīng)波折，官司一直打到最高法院，法院認定李景華有“強盜罪”，判處有期徒刑12年。李景華不服判決，提出上訴。時任北平律師工會副會長的蔡禮先生為李景華免費辯護時認為，“判12年徒刑過重”，“即使從重判處也不過8年”?？墒?，尚未等到最高法院回復，1936年1月9日，李景華因長期吸食鴉片造成的肺癆發(fā)作而病死在北平看守所，時年40歲。

為了增強本領(lǐng)，李景華曾師從田盤山萬松寺師父石敢當，及其同道師弟五臺山法慧。法慧因見他從小在山區(qū)長大翻山越嶺如履平地，除教他刀槍劍戟斧鉞鉤等十八般武藝外，又授他八步登空和燕子三抄水，傳說神奇。在地面上上竄下跳，在水面上可貼水面跳躍，宛如燕子掠水疾飛，因此在師兄中得名燕子李三。幾年苦練，功夫大進。

當然李景華不會有傳說中的“燕子三超水”的輕功，不能在水面上點水而行。但他的武功確實非同小可。這可以從他的作案對象中看出。他的作案對象不是小家小戶，而是深宅大院、高墻阻隔、護衛(wèi)森嚴的富家大戶。在這些地方，他能夠來去自如，這不能不說他有超常的手段。他可以頭朝下，借助一些工具，身子像壁虎一樣緊貼墻壁往上爬;也可以將系有長繩的鐵爪拋于高墻或樹枝之上，然后攀著繩子爬上去：還可以用腳蹬墻，借勁使力，巧妙地越過障礙;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撬開各種鎖子……

李景華一直在平津一帶活動，曾在北平右安門外關(guān)廂居住。因身懷絕藝，再加上作案前周密細致地摸底，并配有特制的藥水等，李景華很少失手，作案無數(shù)。曾到臨時執(zhí)政段祺瑞的府邸行竊，還偷過國務(wù)總理潘復、執(zhí)政秘書長梁鴻志、愛新覺羅瑞仲家等人的財物，所以，名聲越來越響，轟動一時。每次作案后，為顯示自己藝高膽大，燕子李三還故意戲耍權(quán)貴，仿效傳奇小說中諸如花蝴蝶、白菊花等大盜的做法，把一只用白紙疊成的“燕子”插在作案的地方，顯示自己明人不做暗事。據(jù)說“燕子李三”的綽號便由此傳遍民間。

當時時局十分混亂，當權(quán)者即為國之巨蠹，為富者往往不仁。因此，老百姓對于專偷富人的李景華倒有一份親切感，把他看做梁山好漢時遷一樣的人物。李景華有時候也將偷竊的部分財物分給百姓，受到百姓的稱頌。有報紙就曾這樣報道：燕子李三“得贓數(shù)千元之巨，初冬往游城隍廟，見附近居民以貧苦者太多，遂起憐憫之心，每人一元或二元，任意施舍，遂為偵緝隊注意，跟蹤逮捕”。

據(jù)說李景華曾多次入獄，但憑借高超的武功，屢屢脫身。一說李景華并不會武術(shù)，且身體虛弱，但天生縱跳能力極強。

燕子李三是小偷，所以小偷絕對都有點惡習，比如嫖啊之類的，而燕子李三卻讓惡習害了命?。⊙嘧永钊郎蕚淙ネ狄粋€軍官的東西，東西很值錢，準備偷了賣了錢分一點給窮人，當時這個軍官官位很大，所以院子也很大，不過軍官派了人把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但是燕子李三的輕功絕對不是假的(不信，問你們老一輩的爺爺奶奶！民國時期)還是進去吧東西偷到手了，但是就在燕子李三跑的時候，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大軍進行追捕，燕子李三一躍就飛上了別人家的房頂(3M多高吧)就在要跑的時候人馬把房子圍了起來(不過，以燕子李三的輕功絕對可以跑掉)但是就是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李三致命的惡習犯了(鴉片煙癮發(fā)了)要知道這煙癮發(fā)了不得了，就跟羊癲瘋一樣抽搐！于是大軍抓捕了他，防止李三逃跑，把他的腳手全用重犯的枷鎖拷了起來。判刑20年！

但是平民百姓都知道燕子李三只偷富貴人家，還分錢給百姓，于是就請了一個律師幫李三打官司！那時候的律法最多3到8年，而燕子李三判刑20年，所以就在官司打贏的時候燕子李三死了！不是打死的，更不是槍斃，鴉片煙癮犯了，很久沒抽了，在牢房猝死了。(輕功絕對是真的，但不是武俠里面可以飛的那種，可以飛檐走壁，跳得比常人高，)

天津薊縣李芬

李芬是在自己的出生地頤養(yǎng)天年而終，當時駐扎在那里的大軍閥--吳佩孚久仰其大名，帶領(lǐng)軍隊將其發(fā)送，玻璃靈棚，長達百米。浩浩蕩蕩的出殯的隊伍為了表示生者對死者的懷念，出殯的隊伍抬著棺槨在離墓地大約1.5華里的距離上前進一步后退三步，棺槨不落地的情況下，隊伍整整走了七天七夜，在當?shù)剞Z動一時。50年代破四舊挖祖墳及后來文革的時候，李芬的墓地還受到當?shù)厝说谋Ｗo。到了80年代改革開放時期，他的墓地被其分田承包的人挖掘鏟平，據(jù)當?shù)厝酥v“在楠木的棺槨中，李芬的尸骨下面鋪墊大約有半棺槨的銅錢，經(jīng)過日月的侵蝕，它們已經(jīng)變成了巨大的一個整沱。挖掘者將銅錢當成廢銅賣掉。如今李芬的后人還生活在天津薊縣上倉鎮(zhèn)的程家莊里面，村里的賢人義士為了紀念先人而再次修碑立撰，告知后人。

山東燕子李圣五

作案

李圣五其人品性惡劣，不走正道，以偷盜嫖娼為樂。他離開五臺山以后，于1936年開始在濟南作案。曾潛入當時省主席韓復榘所辦公的省府行竊，正巧被韓復榘當場撞見。李圣五運用輕功，在重重衛(wèi)兵的追捕下輕松躍墻逃脫。因行蹤敗露后被擒獲，但李圣五乘看守疏忽，運用道家內(nèi)功之“脫骨術(shù)”卸脫捆綁身體的繩索，再次逃脫。從此，“李燕子”在黑白兩道及民間聲名鵲起。

日本侵華占領(lǐng)濟南以后，李圣五于1939年再次在泉城作案并犯下命案，遭日占領(lǐng)當局及偽警察局緝拿。通過利誘他人做偽證及威脅偽警察高層，李圣五擺脫了嫌疑，從此更是在濟南站穩(wěn)腳跟，大肆作案甚至公開搶劫。因為罪行累累，民怨頗大，日本占領(lǐng)當局曾再次立案偵查。由于買通了日偽漢奸，李圣五又因證據(jù)不足而被釋放。但其懷恨在心，于1945年潛入日本憲兵司令部行竊。所幸不久以后日本投降，李圣五再次逃脫緝拿。

抗戰(zhàn)結(jié)束后，李圣五惡習不改，還曾盜竊過中共地下交通站，終于遭多方記恨。但其憑借高超的輕功，仍屢次逃過緝拿。1948年中共占領(lǐng)濟南以后，市局將緝捕李圣五列為工作重心之一。李圣五不思退隱，反而頂風作案并犯下命案，終為公安人員所獲。但其竟然在被押解路上再次依靠內(nèi)功掙脫繩索并開槍拒捕，后運用輕功，利用街道上人流掩護順利逃脫。當時，此事驚動了公安部，濟南市局受到上級批判，并被勒令限期破案。

被捕

1949年，李圣五潛伏在江蘇徐州與一歌伎姘居。有關(guān)部門獲悉此事，組織力量緝拿。將李圣五堵在屋內(nèi)，使其無法施展輕功，終被擒獲。同年10月，李圣五在濟南被執(zhí)行槍決。其人有證可查的盜案共35起，殺人10名。

評價：據(jù)傳李圣五早年學習道家正宗，輕功及內(nèi)功修為很高。若一心修道應(yīng)能得善果，若本分入世做人也會成為一代武林大家。但其生性陰險狠毒，頑劣不羈，害人終害己。即便逃脫緝拿，也定遭天譴。

電視連續(xù)劇《燕子李三》中的反面主角“李云龍”的塑造，很大部分便是參考李圣五之事跡。

破解謎團

燕子李三是老北京的一個傳奇人物，作為一個傳奇人物表現(xiàn)有五：

一、此人家喻戶曉，名聲極高。燕子李三在北京知名度極高，在全國也赫赫有名，有人把他列入晚清以來中國十大武林高手。鮮有一個竊賊能有這樣高的名聲。

二、此人眾說紛紜、評價不一。他究竟是為民除害的俠盜還是禍國殃民的蟊賊，是可親可敬的英雄還是屢教不改的慣竊？見仁見智，莫衷一是。

三、此人集俠盜、神偷和慣竊于一身。做俠盜，確有俠盜品格;做神偷，確有神偷的絕技功夫;做慣竊，確實屢教不改，終其一生，以偷為業(yè)。

四、此人被戲說后走進民眾、登上舞臺。小說、影視、評書、連環(huán)畫都對他有入木三分的刻畫。

五、此人尚不完全清晰、缺少權(quán)威結(jié)論。迄今對其籍貫、年齡、經(jīng)歷、技藝、家族、后人、死因等爭議頗多，有待深入考證。

正因如此，燕子李三離世雖不足百年，卻留下至少八大謎團。

謎團一

幾個“燕子”，究竟誰是正宗

天津薊縣“燕子李三”李芬。薊縣上倉鎮(zhèn)程家莊人，清末義士，京東武界排行老三，人稱芬三爺，該村為其立有碑文。李芬武功顯赫、行俠仗義。李芬曾為義氣吃官司，問斬刑，后因光緒帝的一個妃子聞其大名，知其冤枉，便求皇上赦免，成就一段“美人救英雄”的佳話。當?shù)厝税盐浣缗判欣隙牟萆巷w——梁英等武林高手的故事附會其身?？梢娎罘沂瞧浼亦l(xiāng)人杜撰出來的燕子李三。

山東濟南“燕子李三”李圣武。山東禹城李家莊人，在家排行老三，幼年練過拳腳，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李圣武為擴大影響，把北京燕子李三李景華的事，嫁接自身，到處吹噓自己能飛檐走壁。事實是每次被抓，他就會用金錢疏通，被偷偷釋放。而警方為了不背黑鍋，也樂于幫他吹噓。新中國成立前夕，李圣武被國民黨特務(wù)機關(guān)收買。在1948年末他曾多次搶劫金店，后被當?shù)毓矙C關(guān)鎮(zhèn)壓。此濟南燕子李三已非竊賊，實為強盜，是與人民為敵、欺世盜名的燕子李三。

北京“燕子李三”李景華。這是正宗的燕子李三。理由有三：李景華首稱燕子李三，應(yīng)享有冠名專利，其他人再稱燕子李三，都屬假冒偽劣;代表社會輿論的媒體是當時北平眾多報紙，他們早于官方率先稱李景華為燕子李三;代表官府的警方、法院及監(jiān)獄等在文書上，都相繼使用了“燕子李三(即李景華)”的稱呼，這就說明官方也承認李景華就是燕子李三。

謎團二

本是飛賊，何來俠盜之稱

1935年1月27日，《京報》載：“飛賊孔祥洲久慣在平市偷竊，與燕子李三

及段云鵬等，均系一流人物，在黑錢行中，負有盛名……”可見北平一流飛賊眾多，但為何燕子李三能成為俠盜？

首先是因李三仗義疏財，救濟窮人。所偷贓物，雖多用于個人揮霍，但他也會拿出一部分來救濟窮苦百姓。1934年3月5日，《京報》載：“燕子李三實在是一個很有聲名的巨賊了。大家?guī)缀鯇⑺暈闀r遷、楊香武一流的人物了，只在‘偷富濟貧’寥寥數(shù)字之下，越發(fā)增加了他的身價?！蓖?2月9日，又以“乞丐探監(jiān)”報道：“昨前數(shù)日，突有乞丐數(shù)人，購得食品等物，前往探監(jiān)?！叭?，一老乞丐名王六者，送李銅圓三百枚，昨又有二衣衫襤褸者，共送洋一元。據(jù)李三稱，丐等皆系受余所惠者?！?/p>

其次是因北平的窮人太多。據(jù)1928年統(tǒng)計，警方擬定的貧困人口為23.48萬人，占全市人口的六分之一，其中極貧人口則占貧民總數(shù)的四分之三。由此導致了北平“盜賊如毛”的情況。許多盜竊案卷中的作案動機均為“因貧起意”。故而貧困和仇富是李三成為俠盜的社會和心理基礎(chǔ)。就連和竊賊打交道最多的警察，大部分也屬于貧困人口。時任北平市長的袁良也說，他們常常是“白天站崗，晚上拉車”來補貼家用。

再次是因媒體的炒作。1927年8月13日，《順天時報》稱其“積賊飛云燕，再度入囹圄”。同日《晨報》則稱其“著名黑潛(錢)大盜燕子李三”。1929年7月3日《益世報》在《飛檐走壁之大盜越獄復被捕》一文中，在李景華名后用括弧注明“即燕子李三”，這標志著“燕子李三”的分量要大于“李景華”。

又次是因警方的腐敗無能。媒體在使用燕子李三稱呼后，警察局也開始在文件中提及“燕子李三”，并采用《益世報》的標注方法。警方高抬燕子李三，是想渲染抓賊之難，這樣抓不到他，可推卸責任，掩蓋自身的無能;抓到了就可向政府邀功，向各界炫耀。警方這一做法，使燕子李三在社會上名聲大噪，以致法院文書也以燕子李三稱呼李景華。特別是1934年，警方以游街示眾的方式將李三從太仆寺街偵緝分隊押解到鷂兒胡同偵緝隊總部，不僅沒剎住李三的威風，反而向廣大市民展示了燕子李三從容不迫的形象。

最后是因文學作品的催化和升華。燕子李三在世時，坊間就已流傳其事，且有報紙連載小說?！毒﹫蟆份d：“北平市政府曾‘以某某兩報，刊燕子李三小說，現(xiàn)已令公安局，勒令停止刊載’?！倍藭r李三正因從感化所中夜間外出偷竊，剛被捕獲?？梢?，警方這邊忙于抓捕燕子李三，而媒體則渲染戲說燕子李三。

燕子李三死后三年，《燕子李三》一書在東北出版，迅速暢銷全國。上海所拍的電影《燕子李三》，更是風行一時。新中國成立前夕，燕子李三的其人其事曾一度銷聲匿跡。但上世紀80年代，又再度被熱炒戲說，既有小說、連環(huán)畫，又有評書、快板書。尤以電影《神偷燕子李三》和電視連續(xù)劇《燕子李三》為最。

謎團三

舊京神偷，莫非真有輕功

燕子李三號稱神偷，神在哪里？莫非真有輕功縮骨之術(shù)？且看最能顯示李三神偷的四件事：

一是偷盜。1924年11月24日后半夜，李三躥房越脊?jié)撊雸?zhí)政府秘書長梁宅進行偷盜。在夜半更深，人們熟睡之時，能做到上下自如，無聲無息。翻墻入室時，如走平地。在攜帶皮包、皮衣等八件重物時不但能輕便如燕，而且還能頭腦清晰地原路返回，實屬不易。

二是越獄。《京報》載李三因不堪在獄中有人激將，于1929年6月29日晚9時，從二監(jiān)越獄。越獄當晚，獄吏查監(jiān)問李三：“還不熄燈睡覺哩?！崩钊f：“我正打算跑哩。”獄吏以為玩笑。李三卻趁著滅燈后不慌不忙，脫去鐐銬，將窗上鐵棍折斷由窗洞鉆出，縱身一躍，已到房上，接連躥過幾重院落。待獄警發(fā)覺時，為時已晚。

三是格斗。從二監(jiān)越獄兩天后，偵緝隊拿獲越獄的李三。檔案載“由偵緝隊探兵李文奎首先扭獲，被賊咬傷手腕，最為出力。內(nèi)一區(qū)巡警夏永順跟追幫同捕獲，次為出力。偵緝隊班長韓鈺山、梁保全、探兵程瑞群等二十七名隨后趕到，幫同拿解;內(nèi)一區(qū)巡長劉桐山、巡警常玉華、王增秀、關(guān)古與憲兵劉振邦、杜德山陸續(xù)趕到，幫同緝拿，亦屬在事出力”。從偵緝隊報送的這份請獎呈，可見為對付赤手空拳的燕子李三，雖然出動了偵緝隊、內(nèi)一區(qū)警察、憲兵三個部門的三十五人參與。但是其余人等都是“隨后趕到”“陸續(xù)趕到”，最先只是李文奎一人就將其扭獲了，所受的傷也是“咬傷”，證明李三的格斗技能實為低下。

四是膽大。1934年8月8日深夜2時盜潘宅，李三在雨中“越墻入院，進屋后將電燈全開，光亮如晝。彼于燈下安然施其伎倆。時有廚役某發(fā)覺，乃外出乘其不備，將李腰挾住。李毫未驚慌，略舒雙臂，將廚役抱起，放置屋內(nèi)，威嚇不得聲張，并索火柴吸煙，與廚役閑話。廚役因力不能敵，未敢高聲，任其逸去。李之賊膽可見一斑也”。

以上四事說明燕子李三藝高膽大，非常人可比，算得上神偷。但傳說中的輕功及縮骨術(shù)，顯然是夸大。至于盜竊中極少失手，是因為每次作案前都要經(jīng)過周密細致的摸底，并配有特制的藥水和各類鑰匙。作案中極少聲響，不留痕跡，是因為常穿五六雙布底襪子，且有躥房越脊的本領(lǐng)。至于翻越高墻，則多是借助樹木、電桿，或蹬墻借勁，用手扒沿，不可能旱地拔蔥。

謎團四

迭經(jīng)感化，緣何積習難更

燕子李三終其一生，以偷為業(yè)。雖飽受鐵窗之苦，卻屢教不改。拋開個人因素，社會原因也難逃其咎。據(jù)其律師蔡禮回憶：“滄州人練武的多，他在那兒學了點武藝。那時，他就小偷小摸的……十八九歲時，他跟著滄州一個走江湖的班子到河南洛陽賣過藝。在洛陽時，班子住所里丟了東西，人家懷疑他，就把他趕出去了。他在洛陽人地兩生，沒有著落，便靠偷盜生活?！?/p>

1934年剛剛出獄的李三就被立功心切的偵緝隊再次盯梢。并以“宿娼花錢揮霍，難免有復行偷竊情事”為由被抓。檔案記述了李三從5月1日到17日的起居供詞：16天中，3天嫖宿，2天回涿縣老家探望母親和胞弟，11天在北平的朋友家借住。所用衣物及錢財或為老家提供，或為朋友相贈。其朋友還“應(yīng)允拏錢，由燕子李三組織開設(shè)毛巾廠”。供詞中李三表示：“現(xiàn)在，我決不再做犯法之事，如買賣組織不成，我即往山東韓(復榘)主席處謀事，北平有數(shù)家商業(yè)均能擔保。我懇求恩典，所具可供是實?！?/p>

而偵緝隊羅列的罪名顯系揣測。一抓舊案不放“查該犯系屬著名慣賊……屢次越獄，脫逃有案”。二疑“此次釋出后，并無營業(yè)，亦無一定住址，連日宿娼，花錢甚為揮霍，顯有復行偷竊情形”。三誣“堅不承認復行偷竊，竟敢喊叫分隊長名姓，咆哮公堂，如此兇悍，殊屬目無法紀”。對無端誣蔑李三當然不會承認，至于喊叫分隊長名姓，也算咆哮公堂、目無法紀，可見舊中國偵緝隊的霸道。

事實證明，李三走出感化所后雖有宿娼，卻未偷竊。但最終還是被警方以“倘任其逗留平市，深恐故態(tài)復萌，貽害地方，應(yīng)請嚴行管束，以維治安”的理由，再次關(guān)進感化所。

這一關(guān)不要緊，卻使已下決心浪子回頭的燕子李三從此心灰意冷，走上了報復社會的不歸路。

謎團五

家世顯赫，尚待深入考證

燕子李三何處籍貫、何年出生、家世如何，說法甚多。

一是籍貫。有三種說法：一為良鄉(xiāng)說，1916年檔案載“我系良鄉(xiāng)縣人”;二為涿縣說，1925年檔案載“我系

京兆涿縣人”，此后檔案均載涿縣;三為滄州說，據(jù)1934年3月31日《京報》，李三對記者說：“我原籍河北涿縣人，繼遷往良鄉(xiāng)縣居住。”又據(jù)律師蔡禮《我所了解的燕子李三》一文中了解到，李三“小的時候跟著叔叔到滄州落了戶”。由此推論，李三原籍為涿縣，后遷良鄉(xiāng)，再后落戶滄州。

二是生年。對于李三的生年，說法更多。檔案中，1916年李三供16歲，應(yīng)為1900年生;1927年李三供30歲，應(yīng)為1897年生;1935年李三供40歲，應(yīng)為1895年生。1934年3月5日《京報》載《感化所中之燕子李三》一文“李三……今年已經(jīng)46歲了”，應(yīng)為1888年生。面對多種說法，如霧里看花。其中，比較為學界接受的是燕子李三生年為1896年，其病故時應(yīng)為40歲。

三是身高相貌。始見1929年6月30日河北第二監(jiān)獄公函，函請北平特別市公安局協(xié)助偵緝越獄逃犯李三，并出賞格大洋一百元。函稱：“該犯身長5尺3寸(1.76米)、發(fā)黑、眉濃、面黃、腮尖、容貌長圓形、牙齒不全?！钡謸?jù)1934年3月31日《京報》：“李三者，乃一瘦小枯干之人。背駝面黃微麻，且談吐頗雅，文質(zhì)彬彬。乍望之，真疑系一手無縛雞之力窮酸。”此記者眼中的李三。大概正因“瘦小枯干”，方能腿腳利索，身輕如燕。

四是家世。對于李三的家世更多追溯是，1934年12月26日《京報》載《燕子李三獄中之談話》：“余本滄州人，現(xiàn)年40歲。曾祖父諱天培，于清乾隆時，官至廣東巡撫。祖父諱遠藩，清時官至戶部侍郎。父諱桂馨，為武進士出身。我家數(shù)世為官，至敝人，因淡于仕途，且鑒于國事日非，人心不古，遂隱于鄉(xiāng)間。以余家世而言，財產(chǎn)足敷余一生生活。惟余天性奇特，視金錢如糞土，故鄉(xiāng)中每有貧寒者，莫不解囊相助，以致偌大家私，完全送與旁人。迨家世凋落后，流為竊盜，余之天性仍難稍改，每見人有急難事發(fā)生，即設(shè)法為之救濟。余所盜之物，均系出自富有者之家，變價后，即行清貧，固系毫未入私囊?！崩钊沂廊绱孙@赫，有待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