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是怎么死的?楊修是死于曹操的嫉賢妒能
楊修是怎么死的?楊修多少算個文人,而且“才氣”很牛。作為正史的《三國志》記載“楊修頗有才策”,《曲略》中也說他“謙恭才博”,這足以證明楊修并非是個不知死活的“恃才倨傲”的人。大凡文人,又混在官場,頭腦總是靈活的,否則絕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文人飽讀詩書,人間百態(tài)自是了然于胸。因此文人入了仕途,比其他類型的人就多了些宛轉(zhuǎn)多了些偽飾,而且巧言善辯曲意逢迎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些?;蛟S有幾個例外,能保持清醒的頭腦,為著理想可以舍生忘死不顧石頭棍棒的。他們居廟堂之上思國家安危,但往往是力不能逮,起不到?jīng)Q定性的作用,只能干吼幾聲解解胸中的怨氣。當(dāng)?shù)鹊接谐蝗账孓D(zhuǎn)了官場,也能一言七八鼎了,靠最高統(tǒng)治者近了,斗爭的力量自然弱了,大致不會再跟自己權(quán)力斗爭了。
說白了,文人口頭上追求“齊家治國平天下”,實際上是戀著仕途,從而借著權(quán)利表達(dá)自己的所謂治國理想。如果讓他們說的話能落地有聲,無論治還是亂,它們應(yīng)該不會坦言“不為三斗米折腰”的,也不會逆著統(tǒng)治階級的意愿一意孤行。即使有兩個不愿被征召,除了因為懦弱,害怕敵人太多勢單力薄,也是擔(dān)心給自己的權(quán)力不夠大,自己說話不算數(shù)。他們執(zhí)著的等著權(quán)力到來的一天,如果現(xiàn)實讓他們絕了希望,才會露出所謂的硬骨頭。
自古以來,文人就缺少人格的獨(dú)立性。羅貫中生于亂世,無所依附,于是郁郁不得志。仕途沒有著落,只能流落荒野,退而著書。因此在《三國演義》里,他推崇施仁政愛民如子的劉備,這除了所謂的封建正統(tǒng)思想在作怪,也還有自己的私心。因為他個人認(rèn)為只有在劉備的仁政下文人才容易創(chuàng)出一番輝煌的事業(yè),所以,他干脆就著劉氏來實現(xiàn)自己的對文人理想的意淫,對亂世奸雄曹操不遺余力的糟蹋了。
楊修就是羅貫中對曹操實施閹割的一個工具。讀過《楊修之死》的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恨起曹操,說是曹操妒賢嫉能,容不下比自己有才能的人。當(dāng)然,因一己之好而歪曲歷史,也不是只有羅貫中一個。事實上,曹操的愛才之心堪昭日月,哪怕是為袁紹草著檄文辱罵其祖宗的陳琳他都愿意接納,更何況為自己賣力多年功勛卓著的楊修?!肚浴酚涊d:“是時軍國多事,修總知外內(nèi),(曹操)事皆稱意。自魏太子已下,并爭與交好?!比绱酥耍粽f曹操因其“恃才放曠”而誅殺了他,絕沒有道理。
但楊修確實死在曹操的手里,這是不爭之實。究竟楊修因何而死,史書上有明確記載?!度龂?魏書*任城陳蕭王傳》這樣記述:“太祖既慮終始之變,以楊修頗有才策,而又袁氏之甥也,于是以罪誅修?!痹瓉恚虑榈母驹凇敖K始之變”上。曹操在離世之前百日,作了這樣的決斷,與曹植與曹丕的權(quán)力之爭有很大關(guān)系。曹操為了避免曹丕即位后產(chǎn)生不必要的權(quán)力傾軋,鞏固他的接班人曹丕的統(tǒng)治安全,剪除曹植的羽翼非常之必要。楊修自是曹植的心腹和爪牙,死的結(jié)果也就注定了。
楊修卷入這場政治風(fēng)波里,如說無辜總難自圓。文人的楊修,在曹操當(dāng)政時,鞍前馬后的忙忙碌碌,自是取得了曹操的信任,因此樂的屁顛屁顛。但曹操的政治生命總會有完結(jié)的一天,而對于跟著他的楊修來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因此為自己的明天找好下家成了楊修必須考慮的問題??上У氖?,楊修下錯了賭注,把全部身家投注到曹植身上是他犯下的致命錯誤。
按理說,楊修不會不了解權(quán)力爭奪的厲害,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做一個旁觀者。但此時文人的弱智表現(xiàn)了出來,在局勢不甚明朗的時候,對保住既得利益和對更大欲望的追求終于蒙蔽了他睿智的眼睛。我總覺得他的孤注一擲的冒險是為了獲得更穩(wěn)固的地位甚至想以此實現(xiàn)文人們最宏偉的人生理想,所以鋌而走險忘了顧忌。文人的最高理想真的就能實現(xiàn)嗎?
其實,文人的理想很難通過自身實現(xiàn),必須依靠另外一些人。這些人具備權(quán)力該有的體征,如超凡的膽識、盛大的魄力、攝魄的淫威,令人齒冷的非君子行為,而這些“武”性的東西,文人又往往不屑一顧。所以,中國歷史上有大成就的帝王,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總是略輸些文采稍遜些風(fēng)騷。盡管如此,盛世還是到來了。如果沒有這些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歷史將很平淡無奇。文人治國的例子也有不少,南唐后主李煜,宋欽宗徽宗二帝,他們個人的文化氣氛濃得不得了,結(jié)果呢?風(fēng)雨飄搖零落無蹤。
文人不會不了解歷史,因為讀過史書,大家一致認(rèn)為“明君”是自己揚(yáng)名立萬的基石,所以賣身于他們絕不顯得低賤。再加上統(tǒng)治者大多有附庸風(fēng)雅的臭毛病,所以文人就容易投其所好,博得自己的一片天空。而帝王們卻從來沒有把文人當(dāng)根蔥,因為他們知道治國之道在自己手里掌握著,文人的那幾個套路實在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所以,他們絕不會把自己變成文人。乾隆一生寫過四萬首詩,但他不說自己是文人,只承認(rèn)自己會使用文人。毛說自己是一代風(fēng)流人物,占了半個文人的份兒,結(jié)果呢,臨到終年晚節(jié)不保。
這就是文人的悲哀。楊修應(yīng)該深諳此理,但就是改不掉文人與生俱來的脾性。羅貫中在《三國演義》里為他編排的幾個故事,并不是在贊美楊修的大智慧,相反有一種賣弄的小聰明的味道。用雕蟲小技取悅他人,本是市井之徒常用的伎倆,與治國平天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羅貫中本人也只是在口頭上表明自己有經(jīng)天緯地的才干,而其實也不過是繡花的枕頭。就像李白,口口聲聲說自己“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輩豈是蓬蒿人”,也想著安邦定國,可就我們這些笨人稍稍揣度一下,若讓浪漫的無邊無際的李白去治理國家,國家會變成一個什么樣子!羅貫中這樣寫楊修,應(yīng)該是有那種兔死狐悲的感受吧。
楊修本以為以自己找到了曹操這個知音,一個有才,一個愛才。沒曾想,曹操也是半個文人,文人相輕是其次,曹操看重的你對我的家天下存在是否有利,如果你對我的長治構(gòu)成了威脅,殺你是絕對沒商量的,這就是楊修忽略人格的付出的代價。